摊牌了我真是土匪不过地盘有点大

第410章 最后的怜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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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轮子碾过冻得发硬的泥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散架。速不台裹着一张看不出原色的羊皮,沉默地赶着车,锐利的眼神像鹰一样扫视着雪原两边的枯林。

林好坐在颠簸的车板上,身上那件油腻的皮袄散发着一股劣质烟草和牲口混合的骚臭味。他把脸深深埋进毛领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这片被战争犁过的土地。

这比在指挥部的地图上看到的要真实一百倍。地图上的红色箭头,代表着王大彪们磕磕绊绊的推进,但在现实里,箭头的每一寸延伸,都在雪地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疤痕。

路过一个村庄的残骸,焦黑的木梁像巨兽的肋骨一样刺向灰蒙蒙的天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木头和某种油脂混合的怪味,风一吹,就往人鼻子里钻。几具冻得发紫的尸体倒在路边,姿势扭曲,脸上凝固着死前的惊恐。分不清是白熊联邦军坚壁清野的杰作,还是自己手下那帮土匪部队“扩大战果”时不小心擦出的火花。

林好心里有点堵。他让王大彪他们去抢地盘,去“发财”,是为了用最简单粗暴的口号激励这群文化水平不高的士兵。可当口号变成现实,这画风就有点失控了。

“大帅,”速不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断了林好的思绪,“前面有活人。”

远处,几个黑影在雪地里蹒跚而行,像一群被狼群追赶的野狗。马车靠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家子难民。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大包裹,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半大的少年,他们衣衫褴褛,脸上挂着被冻伤的紫红色斑块和绝望的麻木。

看到马车,他们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和恐惧,下意识地往路边躲。

林好从怀里摸出两个硬邦邦的黑列巴(俄式面包),又拿出一小块咸肉,用油纸包着,对速不台递了个眼色。

速不台跳下车,把食物递了过去。那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饥饿战胜了恐惧,一把抢了过去,冲着马车含混不清地道了声谢,就狼吞虎咽地分给家人。

“他们说,是往东边逃的。”速不台回到车上,低声翻译着刚才听到的几句交谈,“他们的村子被自己人烧了,说是不能留给‘中国人’。粮食、牲口,全没了。”

林好默不作声。坚壁清野,焦土战术。这招数他懂,够狠,也够有效。可书本上的四个字,远不及眼前这个抱着孩子、在零下三十度的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女人来得有冲击力。

他原本的计划,是想看看能不能跟那个斯米尔诺夫谈谈。打仗太费钱了,坦克履带用的麻绳都快成战略物资了。如果能用李墨涵的“黑北行省-伯利亚共荣圈”大饼,忽悠对方投降或者达成某种默契,无疑是成本最低的方案。毕竟,大家都是为了利益,没必要跟钱和士兵的命过不去。

可越靠近伊尔库茨克,这种天真的想法就越是被寒风吹得粉碎。

他们看到了更多被遗弃的村庄,也看到了一些被黑北行省军占领的定居点。李墨涵的宣传队确实有点东西,在一些地方,士兵们用缴获的物资开设了临时的粥棚,分发土豆和面包。一些当地人半信半疑地接受了救济,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感激和畏惧的复杂神情。

但这种脆弱的秩序,在白熊联邦军撤退路线上那股狠辣的破坏力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们甚至在一口水井边上看到了“有毒”的木牌,上面用白熊语潦草地写着,旁边还有一具试图喝水倒毙的难民尸体。

“他们对自己人,也这么狠。”速不台的声音里带着草原民族特有的不解和鄙夷。

林好没说话,只是把皮帽的帽檐拉得更低了。他心里的那点谈判念头,正在一点点冷却。他开始怀疑,一个能对自己同胞下这种手的人,能听得懂“合作共赢”这种话吗?

几天后,伊尔库茨克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这座城市像一头匍匐在冰原上的巨兽,城外已经挖出了宽大的反坦克壕,一道道用圆木和冻土构筑的简易胸墙纵横交错。城墙上,隐约可见人影晃动,戒备森严。

林好和速不台没敢靠近,他们把马车赶到附近一处能俯瞰城郊的高地上,伪装成休息的旅人,用望远镜观察着城防的动静。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城外并非死寂一片。在那些新挖的防御工事周围,聚集着成千上万的平民。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武装士兵的驱赶和监视下,用简陋的工具挖掘着冻土,搬运木材和沙袋。寒风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们,许多人明显已经体力不支,动作迟缓,稍有停歇,监工的枪托就会毫不留情地砸在他们背上。

这不是在构筑工事,这更像是在用人命消耗黑北行省军的炮弹。

就在这时,城门方向传来一阵骚动。一小队骑兵护送着一个身材高大、披着厚重毛皮大氅的军官出来。那军官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即便是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威严和煞气。

“斯米尔诺夫。”林好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斯米尔诺夫没有理会那些像工蚁一样劳作的平民,而是径直来到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台子下,被押着跪了几十个垂头丧气的白熊联邦军士兵,他们身上的军装破破烂烂,脸上满是绝望。

斯米尔诺夫拔出腰间的转轮手枪,对着下面的人,用他那洪亮而冰冷的声音开始训话。风太大,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从他激昂的手势和周围士兵的反应来看,无疑是一场杀气腾腾的战前动员。

演讲结束,斯米尔诺夫做了一个让林好瞳孔骤缩的动作。

他没有下令将那些跪着的“逃兵”枪决,而是用手枪指着他们,又指了指城外最前沿、几乎没有任何掩体的一片洼地。卫兵们立刻会意,用刺刀和枪托,将那几十个已经失去反抗意志的士兵,连同旁边一些哭喊着抗议的平民,一同驱赶到了那片死亡之地。

“他们将是你们的第一道防线!”斯米尔诺夫的声音透过望远镜的视野,仿佛带着冰渣子传了过来,“用他们的血,来洗刷他们的耻辱!也让那些中国人看看,我们保卫家园的决心!”

那片洼地,瞬间变成了一个由活人组成的、最脆弱也最残忍的“雷区”。那些被赶过去的人,在寒风中挤作一团,哭喊声、咒骂声和绝望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却无法撼动高台上那个钢铁般的身影分毫。

林好缓缓放下了望远镜。

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之前路途上积攒的所有复杂情绪——堵心、怜悯、犹豫——在这一刻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冰冷的愤怒。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场利益之争,是一场土匪对上正规军的趁火打劫。他想过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甚至想过战后如何治理,如何推行他的“黑北行省模式”。

但斯米尔诺夫用行动告诉他,这不是一场可以讨价还价的生意。

对方已经彻底抛弃了作为“人”的底线,把战争变成了一场用人命和仇恨堆砌的血腥祭祀。跟这种疯子,不存在任何道理可讲。任何的同情和犹豫,都是对己方士兵生命的不负责任,更是对这场战争的延长,只会让更多无辜者像那片洼地里的人一样,沦为牺牲品。

唯一的“仁慈”,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量,将他和他的防线,连同他那套疯狂的逻辑,一同碾得粉碎。

“速不台。”林好的声音异常平静。

“在,大帅。”

“我们回去。”

林好没有再看伊尔库茨克一眼,他猛地转身,跳上马车。那双之前还带着一丝商人和旅人伪装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如伯利亚寒冬般凛冽的杀意。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子不谈了。

战争,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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