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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铁锈味，在307病房里凝成一片浑浊的雾。
张涛的左臂被绑在床栏上，医用纱布下渗出青铜色的液体，将白色被单蚀出一个个小洞。金属化已经蔓延到肩胛骨，锁骨下方形成精密的齿轮结构，随着他每一次呼吸缓慢转动。窗外知了的嘶鸣与机械运转声形成诡异的共鸣，像是某种来自神话时代的摩尔斯电码。
"别动。"
姜凡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的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镜片裂痕里游动着数据流的光斑。残缺的左手小指正在张涛胸口绘制冷却矩阵，蓝金色的能量液从指尖渗出，在皮肤上留下发光的纹路——这是祝融氏最基础的镇痛术式，但在1983年的病房里，它看起来就像某种巫术。
"疼就咬这个。"姜凡把听诊器的橡胶管塞进张涛嘴里，金属头却在他手中变形为数据探针，"肩胛骨第三齿轮要校准了。"
张涛的牙齿陷进橡胶，尝到消毒剂的苦涩。当探针刺入锁骨下的齿轮组时，他看见姜凡的白大褂后背完全被汗水浸透——那不是普通的汗液，而是带着淡蓝光晕的能量渗出。病床边的输液架上挂着葡萄糖，但针头连接的却是姜凡自己的静脉，数据流与生理盐水混合成奇妙的治疗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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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值班室空无一人。
陈希把搪瓷缸里的水冻成冰，又用指尖融化成温水。水晶碎屑在杯底组成微型制冷阵，让这杯水始终保持在最适合饮用的温度。薛珅的高烧已经持续三天，龙纹完全显形后在皮肤上烙出暗金色的裂纹，像是一张古老的电路图。
"喝口水。"陈希托起薛珅的后颈，触到一片滚烫的龙鳞，"别装睡，我知道你醒着。"
薛珅的睫毛颤动几下，睁开眼时瞳孔已经变成竖线状。他军装衬衫的纽扣全部崩开，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金色光团——龙核暴走的前兆。当他的目光聚焦在搪瓷缸上时，水面立刻浮现细小的气泡。
"你又在用本源能量。"薛珅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带着龙炎特有的灼热感，"上次这么做的后果..."
陈希突然把水泼在他脸上。液体接触龙纹的瞬间汽化成蓝金色雾气，在两人之间形成全息投影——那是第三百零七次轮回，陈希为平息薛珅的龙核暴走，将水晶心脏碎片植入对方胸膛的画面。
"这次换我了。"陈希解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间的菱形凹痕。那里本该镶嵌着水晶心脏的核心碎片，现在却空荡荡的，"把你的龙核分我一半。"
窗外的知了突然集体噤声。月光透过铁栅栏，在病床上投下监狱般的阴影。薛珅的龙爪抓住陈希手腕时，值班室的灯泡全部爆裂，黑暗中只剩下两人交缠的能量光晕——金红与冰蓝，像两条相生相克的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