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鲛人尸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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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的夜，漆黑如墨。

租来的渔船在浪涛中摇晃，甲板上，胡八一盯着手中青铜卷轴，眉心那道细缝微微跳动。自福建祖祠出来后，他的身体出现了新的变化——每当月光强烈时，皮肤下就会浮现出淡蓝色的血管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老胡，你确定是这片海域？"王胖子扶着船舷，脸色发青，"这都转悠三小时了，连个鬼影子都没……"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一震！

水下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擦过船底。大金牙的金牙"咯咯"打颤："胡、胡爷！声呐显示下面有东西！长度至少……二十米！"

胡八一走到船边，海面平静得诡异。他下意识摸了摸眉心的细缝，突然，一滴血珠渗出，落入漆黑的海水——

血滴接触水面的刹那，整片海域沸腾了！

无数气泡从深处涌上，海水逐渐变成诡异的荧蓝色。更可怕的是，这些发光的水域竟然勾勒出一个巨大的莲花状轮廓，直径足有千米！

"南海莲花礁……"胡八一的声音有些失真，"鲛人城的入口。"

王胖子突然指着远处："那是什么？"

海面上，一个接一个的蓝色光点浮出，每个光点中央都隐约可见人形轮廓。这些"人"有着类人的上半身，但腰部以下却是鱼尾状的长须，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病态的苍白。

"鲛人哨兵。"胡八一翻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找到一页泛黄的插图，"徐福用太岁肉改造的第一批水奴。"

最前方的鲛人突然抬头，露出一张布满鳞片的人脸，嘴角咧到耳根，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刹那间，数百个蓝光同时向渔船聚拢！

"起锚！快起锚！"王胖子冲向驾驶舱，却发现发动机不知何时已经熄火。

大金牙抄起鱼叉，手抖得像筛糠："胖、胖爷！它们爬上来了！"

船身两侧，数十只苍白的手扒上船舷。那些鲛人的手指间长着蹼，指甲漆黑锋利，在金属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最前排的鲛人已经翻上甲板，它们的腹部高高隆起，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胡八一站在原地没动，眉心的细缝完全睁开——那是一只冰蓝色的竖瞳！瞳仁转动间，最先靠近的几只鲛人突然僵住，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滚。"胡八一轻声道。

鲛人们发出惊恐的嘶叫，争先恐后跳回海中。但很快，它们又聚集在船周，形成一个包围圈，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王胖子喘着粗气："老胡，你刚才……"

"它们在畏惧太岁眼。"胡八一摸了摸眉心，"把我放下海。"

"什么？！"

"鲛人城在水下，我必须下去。"胡八一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们留在船上，如果看到海面变成红色……"他顿了顿，"就立刻离开。"

没等王胖子阻拦，胡八一已经绑好绳索，纵身跃入荧蓝的海水。

下潜的过程异常顺利，那些鲛人只是远远跟随，不敢靠近。随着深度增加，胡八一胸口的太岁眼完全睁开，在漆黑的水下提供诡异的视野。

突然，前方的海床上出现一座巨大的城市废墟——倒塌的石柱上缠绕着海草，街道间散落着无数陶罐，每个罐口都探出半腐烂的鲛人头颅。而城市中央，矗立着一座半透明的金字塔，材质像是某种巨型珊瑚。

胡八一游向金字塔，靠近时才发现，那些"珊瑚"其实是由无数鲛人尸体堆砌而成！它们的肢体相互纠缠，形成建筑的骨架，空洞的眼窝齐刷刷望向同一个方向。

金字塔顶端放着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着幽蓝火焰。灯光照耀下，胡八一看到塔内悬浮着一具奇特的尸体——

那是个身穿秦朝服饰的老者，腹部被剖开，里面没有内脏，只有一段晶莹如玉的脊椎骨，正散发着淡淡蓝光。

"太岁骨……"胡八一脑中闪过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