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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立刻提议:"老先生,我们一起拍张照吧?就以这江面为背景。"
三人站在石栏前,背后是浩渺的黑龙江。子墨设置了定时快门,跑回来时不小心撞了下老人的肩膀。老人却笑得更开心,左手搭在煜明肩上,右手虚指着江心:"看,那道金光正好落在界河线上!"
"咔嚓"一声,镜头记录下这个瞬间:秋日的阳光,奔腾的江水,霜发的老者,还有两个年轻人眼中闪烁的光。煜明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比任何诗词都更动人——那是时光沉淀的温情,是跨越年龄的共鸣。
第四章 界河两岸的诗心
夕阳西下时,江水染上了琥珀色。老人从布袋里掏出三块鹅卵石,分别递给煜明和子墨:"这是江滩上捡的,红的像火,青的像玉,留给你们做个纪念。"
煜明接过那块赭红色的石头,触手温润,上面似乎还留着江水的温度。他想起老人未完成的词,想起子墨镜头里的云影,忽然有了灵感。他摊开速写本,在最后一页写道:
"与子同临界水,与翁共话江秋。霜丝白发映江流,多少故事藏袖。 镜头收尽云影,诗笺写满情由。界河两岸月如钩,同醉山川守候。"
"好一个'同醉山川守候'!"老人反复念着这句,眼里泛起了泪光,"当年她总说,江水连着重洋,也连着人心。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界河,从来不在水面上。"
子墨将相机里的照片导到手机里,三人围在一起看。有晨光里的江涛,有老人描的简笔画,还有那张三人合影——背后的江水正泛着金红的光芒,像一幅流动的油画。
"这些照片和词,回去要编成《黑龙江词心》,"子墨认真地说,"就像上次的《仙翁山词心》一样。"
老人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封面写着"江声集"。翻开后,里面贴满了老照片和剪报,还有几页用钢笔写的诗。"这是我妻子的遗物,"他指着其中一张泛黄的合影,"看,这是五八年在罗北楼拍的,那时我们都还年轻..."
照片上,一对年轻男女站在同样的石栏前,身后是同样的江水。女子手里拿着速写本,男子背着相机,笑容灿烂得像此刻的夕阳。煜明忽然觉得,眼前的老人与照片里的青年重叠了,而他和子墨,仿佛也成了这幅跨越时光的画卷里的一部分。
第五章 归途中的星子词痕
离开江堤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江水在月光下变成了深蓝色,远处的楼群亮起了灯火,像散落的星子。老人坚持要送他们到路口,手里紧紧攥着煜明写的词稿。
"以后每年秋天,我还来这楼头等你们,"老人的声音在夜风里有些颤抖,"带上你们的新词,还有...新拍的照片。"
煜明点点头,将那块赭红色的鹅卵石放进背包。子墨则举起相机,对着月光下的江面按下最后一次快门。镜头里,水波粼粼,月光像碎银般铺满整个画面。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窗外的灯火次第倒退。煜明看着手机里老人的简笔画,忽然说:"你说,我们老了以后,会不会也像那位老先生一样,守着一条江,等一群年轻人?"
子墨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笑道:"说不定那时我们也成了'帽下霜丝风里俏'的老头,背着相机在江堤上给人讲过去的故事。"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副驾抽屉里拿出个笔记本,"看,这是我刚才记的,觉得你那阕《西江月》还能改改。"
煜明接过来,见上面写着:"北地楼头独立,望中江浪滔滔。一川风色笔难调,两岸秋光正好。 镜头收来岁月,诗心醉了今朝。界河分处月轮高,共此山河永照。"
"共此山河永照..."煜明轻声念着,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温暖填满了。他想起第一次与子墨在云麓书院相遇,想起仙翁山巅的日出,想起黑龙江边的老人和他未完成的词。原来友情与诗心,真的能跨越时光,如同这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车子驶过一座桥,桥下的江水在月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煜明打开车窗,让带着水汽的夜风吹进来。他知道,《云麓词心录》的故事还在继续,下一次,或许是在雪山脚下,或许是在古镇桥头,但无论在哪里,只要有知己相伴,有山水可寻,那些关于诗词与光阴的故事,就永远不会落幕。
而此刻,黑龙江的涛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与天上的星子、地上的灯火,共同谱成了一曲关于守望与传承的词章。煜明拿出手机,在《云麓词心录》的文档里打下最后一行字:"界河两岸,同此霜天,共守一轮明月,几卷词心。"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知道,这不仅是一个故事的结束,更是无数新故事的开始。就像黑龙江的水,永远向着东方流淌,而他们的词心,也将在岁月的长河里,继续闪耀着不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