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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珠自然是不知道宿舍里都说了什么的。
她没有贸然打招呼，也是因为不清楚这大清早的，谁还在睡觉。
周明珠直接来到了食堂，食堂的早餐是带着焦锅底味道的玉米糊糊，掺着糖精的棕黄色七五面馒头，配撒了辣椒面的咸菜丝。
周明珠想到木屋里好几筐的鸡蛋，被顾晏挂在竹架上的风干鸡，鸭，鹅和兔肉，还有麻辣鸡肉干，鹅肉干，鸭肉干和兔肉干……又看看这里的食堂，连个鸡蛋都没有……
又是一条想搬出去住的理由！
可是，周明珠看见所有来吃饭的学子，都拿着书，一边吃一边看书，她心里忽然就感叹于他们的伟大，和惭愧自己的骄奢淫逸。
周明珠决定周末去黑市，抽空卖一批肉。灵泉空间里养的小动物们这几天失去了顾晏的打理，又快泛滥成灾了！
周明珠吃完饭，刚走到特殊班门口，就听见里面已经有同学在说话了：
一个淳厚的男声说道：“听说，魔鬼试卷的第一名是个女同志。”
一个女生声音平静：“女生怎么了？”
“我是很惊讶的，因为一般情况下，女同志很容易分心，去关注生活的琐事。所以，女同志能考第一，比男同志考第一，更让我佩服！”
另一个清亮的男声却说：“男同志还是女同志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数学考卷上，有哥德巴赫的猜想。听说她每一道题都做了，哥猜她是怎么解的，又是怎么给她算分的？”
“我感兴趣的，是化学最后三道大题，一道是高温蠕变和抗氧化问题，还有先驱体转化法中的硅氧烷聚合度控制，如何让碳元素更加稳定。最后的题更难：锌镍合金电镀工艺，怎样才能做到不氢脆！”
这位同学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四周，又继续道：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次的考试，全是实用派。很多理论，都不仅仅是做题，好像和军工方面是有些关系的。”
“对，物理题上有一个烧蚀材料的热解物理过程，我感觉这像是弹头热防护。”
之前说话的女同志，现在又开口了：“你们难道没注意到，我们都是在学校上了两个月学，然后通过考试，被特招进这个班的。只有第一名，听说她是被顶替了大学名额，突然出现的！会不会……她根本不是大一新生啊？”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分差太大了！第二名整整比第一名少了一百零一分！我们剩下的和前一名的得分，咬得都很近！只有第一名和我们是断崖式的差距。你们说，她是不是教授们为了刺激我们向学，被特意安排进来的？”
另一个声音天生娇滴滴的南方女同志翻了一页书：“你们好吵，今天所有的同学都会到，你们都能看见他们。你们考试都拿了多少分呢？
一点不用功，时间都放在了叽叽喳喳上面。羡慕别人考了第一名549分。不想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就说别人是被安排进来的！按你们这样浪费时间的效率，活该你们羡慕别人一辈子！”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了“沙沙沙”的翻书声，和钢笔在纸面上划过，留下笔迹的声音。
周明珠走进了教室，她本以为教室里只有说话的这几人。
结果，教室里坐着形形色色十三位同学。
这是全国恢复统考第一年，所以这个班里年纪最大的同学，看起来好像有28岁左右的样子，是一个戴着眼镜，胡子拉碴，穿着白衬衫配二道背心的男同学。
十三位同学里，只有三位女同志。有两位听见周明珠走进教室，甚至头都没有抬，都在低头看书。
这个时候，还有很多偏远乡县的女娃，甚至连小学都不允许上。所以，教室里有这样的男女比例，一点也不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