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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肖明明会用的称呼。
他呢？
那个会在茶水间偷吃我午餐三明治的家伙，那个被我揪着领子骂"武侠已死"仍嬉皮笑脸的男人，此刻正在被另一个灵魂蚕食。
"系统！"我在意识里嘶喊，"怎么唤醒他？"
机械音冷漠如常：【宿主需完成关键剧情节点：浣花剑派灭门夜。】
远处传来刀剑相击的锐响，混着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声。李沉舟的玄色衣袂掠过残垣，月光将他手中剑映得青森森的，剑脊上浮着细密的鳞纹，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你刚才说，我会后悔？"他的剑尖挑起我鬓边一缕碎发，动作轻柔得像情人呢喃，"唐姑娘何时成了算命先生？"
雪落在他眉骨上，竟没有化。这个人连体温都是冷的。
我忽然想起原着里关于他的描写——"李沉舟笑时，连江南三月的桃花都要避让三分，只是那笑意从不达眼底"。此刻他眼尾微扬的模样，与肖明明构思人设时叼着笔杆画的草稿诡异地重合。
"李帮主，"我仰头迎上他的目光，喉间泛着铁锈味，"你今日若屠尽浣花剑派，来日必会痛失挚爱。"
剑锋骤然压下，在我颈侧割出细线般的血痕。他俯身时，我闻到他衣襟上淡淡的沉水香，混着新鲜的血腥气，"赵师容让你说的？"
这个名字刺得我眼眶发酸。原着里唐方至死都在嫉妒的师姐，此刻应当正在千里之外的权力帮总坛抚琴。而本该与她琴瑟和鸣的李沉舟，却在雪夜里成了灭门的修罗。
萧秋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我手背上。李沉舟的剑锋偏了半寸，我趁机扑过去将人护在身下。少年的体温透过单薄衣衫传来，恍惚间像是那年团建被困电梯，肖明明把外套裹在我肩上时残留的体温。
"真有意思。"李沉舟的靴子碾过积雪，停在我身侧，"唐姑娘看这小子的眼神，倒像是认识了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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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紧萧秋水逐渐冰凉的手，突然摸到他虎口处的茧——和肖明明常年握笔的茧子分毫不差。这个发现让我几乎落泪，却在瞥见李沉舟腰间晃动的玉佩时浑身僵住。
青灰色的玉，刻着半枚"令"字。
"天下英雄令……"我喃喃道。原着里能号令武林的神秘信物，此刻正挂在这个疯子的腰间。
李沉舟突然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掐住我的下颌："你知道的太多了。"他的拇指重重擦过我唇角的血渍，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我突然舍不得杀你了。"
夜枭的啼叫撕破雪幕时，系统的机械音突兀响起：【关键道具触发，请宿主选择：
A. 趁李沉舟动摇时刺杀（成功率3%）
B. 以天下英雄令情报换取萧秋水生机（开启隐藏支线）】
萧秋水的血已经浸透我的膝盖。我望着李沉舟衣摆上暗绣的龙纹，想起肖明明在签约仪式上签名的样子——钢笔尖戳破纸张的力道，和他此刻刺破我掌心的剑锋一样狠厉。
"我知道另半块玉的下落。"我咽下喉间的腥甜，"但你要带他去找药王谷的神医。"
李沉舟的笑声混在风雪里，惊起寒鸦阵阵。当他用染血的大氅裹住我时，我听见他在耳畔低语："唐方，你比赵师容有趣多了。"
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像谁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写未完的判词。萧秋水被暗卫抬走时，指尖忽然勾住我的袖角。他腕间的旧疤在月光下泛着淡粉色，和肖明明锁骨上那道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