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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修在听她讲述完两页后，指着图片上面小人的胸口，声音带了一丝奇妙和恍然。
“所以你的胸肌比我软，就是因为我们性别不一样。”
这样的话以后对手如果是女性，只需重击这里就能让对方丧失行动力。
执武者似乎多少猜出了他的想法，迟疑两秒还是轻声开口道。
“当然如果不是生死之争的局面，最好还是不要贸然攻击这地方，在我国家有一句古话，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不能彻底把人打死掉，这种招式很容易激怒对方。”
骑士长一脸肃穆点点头。
“我知道了，活人要脸面，需要杀掉的就不用顾忌。”
沐平生的目光有一点奇异，语气也不自觉微妙起来。
“你知道脸面对人的重要性？”
男人皱眉歪头思索了一瞬，露出不太能理解的神情。
“知道，很多人都在乎一些……眼睛看不见，嘴巴尝不到，也对实力没影响，只是出现在别人口中的自己。”
骑士长的精神世界中，该是没有社交概念的。
沐平生翻页的动作停下来，垂眸斟酌几秒轻声解释道。
“因为人是群居性动物……对很多人而言，别人口中的自己也是组成他们的一部分，人们渴望自己能变得更好，所以会去努力塑造他人眼中的形象，以期社交时能得到正向的态度和反馈……”
狄修安静听完这段话，却不太赞同这种说法。
“可我见过的大多数人，明面私下会相差很大，这种行为该称作虚荣心作祟，或者是虚伪。”
他似乎没把自己看作是人类，教廷内部本是权柄倾轧的地方。
狄修常年处在那种环境下，却不受外界所扰所动摇，心性坚定纯粹也可见一斑。
少女抬头直直看向他的眼，将他当作同类灌输自己的观点。
“这是一个概率问题，狄修……你所处的环境本身就导致了，遇到那些人的概率会更高，但在这个世界其他的地方，也有那些积极努力的人们……”
沐平生尽量让语气和缓，听起来也没有太大的攻击性，只是单纯的在陈述一些，对方过往没怎么接触到的事情和认知。
“我们没亲眼所见，却不能否认很多人事都在客观存在着……大多数人活在这世上，也就是活在他人的口中，会有人装模作样，也有人在身体力行……这就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男人平静的目光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现像是活人那样的波动。
他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因为以往从来没人像沐平生这样，就像面对正常人那样和他交流沟通。
并且对方有在认真接收他想表述的东西，也有就事论事同他这样心平气和的探讨。
没有那些人面对他的诚惶诚恐或敷衍，也没把他当成一座雕塑抑或工具。
狄修第一次在沐平生面前，感受到了精神世界被触动。
少女见他没有更多的疑惑，随后翻开书本下一页。
“除了上身结构的差异，还有下半部分的区别……因为她们是体内孕育……”
虽然理智上清楚，这些都是正常的知识词汇。
然而大概是生活中出现频率太低的原因，那些单词从她口中一板一眼念出来，依然有种非常不习惯的羞耻感。
狄修听她语速逐渐慢下来，于是偏头疑惑看过去，就见她不知何时红透了整张脸。
“……咳！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