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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林小姐,或许你可以说得再明白一些。”
林小姐的脚步停在了会议桌的另一端,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椅背上,指尖在木质扶手上划过,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她的目光冷冽如刀,直直刺向叶开,唇角的笑意却没有丝毫温度。
“你以为他们只是随便挑了一个人来下手吗?”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裹挟着千斤重的冰块,“你是这个项目的核心,也是他们最大的突破口。只要你还在,他们就绝不会轻易放手。而你所谓的‘激进措施’——”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诮,“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并不在少数,这次安排过来的人,就有不少的特殊能力者。”
周先生淡淡的说道。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爬进了卧室的地板,将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洒在柔软的地毯上。叶开坐在床沿,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微微发颤,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的紧张与不安。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天会议的画面,周先生和林小姐的话语像一根根冰冷的针,刺入他的神经深处。
陈怡琳轻轻地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腿上。叶开低下头,看着妻子沉睡的面容,眉间的那抹轻微的褶皱似乎在诉说着她昨晚的担忧。他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了她的眉头,指腹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心中的那份烦躁似乎稍稍缓解了些。
“老公……”陈怡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叶开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睡不着,起来坐会儿。”
陈怡琳眨了眨眼睛,目光渐渐聚焦在他的脸上。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暖传递给他,“是不是昨天的事情让你烦心了?”
叶开没有回答,只是反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窗外的鸟鸣声渐起,带着清晨特有的生机,仿佛在提醒他,这个世界依旧在正常运转,而他也不能停下脚步。
“如果事情真的很严重,我们可以暂时离开一段时间。”陈怡琳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依依那边我已经和她说过最近可能要出去玩,她还挺开心的。
叶开站在厨房的流理台前,手中的菜刀在砧板上轻轻落下,切着新鲜的胡萝卜。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映照出他略显疲惫的神情。刀起刀落间,胡萝卜片整齐地排列在一旁,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心却不在这些琐碎的细节上,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昨晚的对话。
陈怡琳轻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刚刚叠好的衣物。她走到叶开身边,将衣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今天早饭我来弄吧。”她的声音轻柔,像是怕打扰了他的思绪。
叶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用,你去陪依依,她就喜欢看你给她梳头发。”
陈怡琳没有动,依然站在原地,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她伸出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温暖的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陈怡琳知道叶开不会和自己说这些事了。
只希望自己抱着叶开,能让叶开心里稍微叶开感觉到陈怡琳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那股暖意像是从指尖一点点渗透进他的心底。他深吸了一口气,任由她的体温驱散他心底的阴霾。厨房里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煎蛋的油香混合着烤面包的焦味,让他恍惚间觉得这一刻是如此平凡却又珍贵。
“依依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试图转移话题。
陈怡琳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她还是那样,每天回来都会跟我说学校里的小事。昨天还说她在画画课上画了一只猫,老师夸她画得很好。”
叶开听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的沉重似乎被这份简单的温馨冲淡了些许。他转过头,目光落在陈怡琳的脸上,看着她眼中那份安然的柔情,心中一阵酸涩却又温暖。
“她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没看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
“你昨晚回来得太晚了,她已经睡了。”陈怡琳轻声回答,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理解。她松开了手,转身打开了冰箱,拿出一盒牛奶,“要不要喝点?”
叶开点了点头,看着她熟练地倒了一杯牛奶,递到自己手中。杯子上的温热透过掌心传来,他低头抿了一口,奶香浓郁,带着一股甜味,仿佛能将心底的苦涩暂时掩盖。
厨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妈妈,爸爸,早安!
叶开转过头,看见依依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头发还乱糟糟的,睡衣的一角卷到了膝盖上。她怀里抱着那只毛茸茸的兔子玩偶,小嘴嘟囔着,一副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依依,早啊。”叶开放下手中的牛奶,脸上的神情瞬间柔和了几分。他弯下腰,张开双臂,依依立刻迈着小步子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带着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像是刚从梦境里走出来的小天使。
“爸爸,你今天送我去学校吗?”依依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芒,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动。
叶开摸了摸她的头发,心里涌起一阵愧疚。这段时间他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甚至连女儿上学的时间都没法保证。他看着依依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欠她太多。
“好,今天爸爸送你去。”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
依依立刻开心地跳了起来,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太好了!我要告诉同学,我爸爸送我上学!”
陈怡琳站在一旁,看着父女俩的互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她能感觉到,叶开的笑容里藏着深深的忧虑。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依依的肩膀,“快去换衣服吧,不然要迟到了。”
依依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跑回了房间,兔子玩偶在她怀里一晃一晃的,像是在为她加油打气。
厨房里恢复了短暂的安静,只剩下煎锅里培根发出的轻微滋滋声。叶开的目光追随着依依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收回视线。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陈怡琳走到他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别想太多了,先吃早饭吧。”
叶开点了点头,却依旧站在原地,仿佛脚下生了根。他的目光穿过厨房的窗户,落在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上。晨雾还未散去,城市的轮廓模糊不清,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迷茫而又沉重。
“你真的没事吗?”陈怡琳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试探。
叶开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陈怡琳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将煎好的培根和鸡蛋盛到盘子里,又取了一片烤得金黄的面包,放在他面前。“吃点东西,会好一些。”
叶开坐下,拿起叉子,机械地将食物送入口中。味道明明很熟悉,却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滋味。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昨晚的会议上,周先生那冷峻的眼神,林小姐那讥讽的笑容,还有那些令人窒息的威胁……
“爸爸!”依依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头发已经被陈怡琳梳成了一个精致的小辫子,手里拿着她的书包,满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叶开强迫自己收起杂念,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准备好了?
叶开站起身,揉了揉依依的脑袋,感受着她柔软的头发在指尖滑过。“嗯,准备好了。”他轻声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
依依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朝门口走去,嘴里哼着学校里学到的儿歌。陈怡琳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依依的外套,温柔地叮嘱道:“依依,外面有点凉,把外套穿上。”
依依乖巧地点点头,接过外套,笨拙地往身上套。叶开蹲下身,帮她整理好衣领,又仔细地扣上纽扣。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用这片刻的宁静来安抚自己躁动的心。
“爸爸,你是不是很困呀?”依依仰起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
叶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爸爸很好。走吧,我们去学校。”
三人走出家门,清晨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叶开牵着依依的小手,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心里莫名地踏实了许多。陈怡琳走在另一侧,目光时不时地瞥向他,眼中满是关切。
“爸爸,你知道吗?我们班上有个小朋友养了一只小狗,特别可爱!”依依叽叽喳喳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孩童的纯真与喜悦。
“是吗?你喜欢小狗吗?”叶开顺着她的话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
“喜欢!但是妈妈说我们家不能养,因为你和妈妈都很忙。”依依嘟着小嘴,语气里有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