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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子祥最近老是一下课就往宿舍里跑、忆江南也是为了避嫌连正常的工作接触都中断了;两位班长成天相互躲避,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一种松散疏离静止不动的、莫名其妙的气氛。真有点烦人。
看到倪子祥和宿舍里的兄弟们经常溜出去看戏、看电影、那么没心没肺单纯地寻求快乐那么容易满足……
忆江南的内心太过敏感、总是感觉到一种孤寂。
似乎倪子祥从来就不知道忆江南内心存在的烦恼;也从来没有想过如何解除她的烦恼;他好像很愚钝从来不知道怎么关心她的情绪……
过去的一年,他们在工作中产生的那种和谐、却不能在情感上体现、仿佛两颗心还是不能产生一种共鸣……如果没有忆江南,他会过得更平淡更顺利更快乐吧……
感觉到倪子祥的不够成熟,忆江南对自己的年龄大于他,还是很有顾虑和心理压力的。
忆江南觉得自己就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一样,把自己狭隘地局限在一种窄小的情感空间里、多愁善感无病呻吟,自寻苦恼丧失了自我……只能躲在自己的小床范围的空间里,用床帘把自己与外界遮挡起来,把自己内心的烦恼和苦闷抒发在日记本中……
两人总是羞于当众见面、但又渴望能有机会单独相处,有两次倪子祥通过他人把忆江南叫到了男生宿舍。
每次宿舍里总是有别人的存在,这两人还是不敢抬头对视,也无法单独谈话,只好悄声约定:“在下县医院开门办学之前咱们再谈吧”。
一天天的,就这样磋磨熬过;心想:“如果不当这个班干部,就无需考虑什么校内的影响、也不怕遭人攻击了”。
这是一个不能公开提到“爱情”两个字的年代,学校里就是不允许谈恋爱的环境。
即使忆江南已经下定决心要“爱”,这种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去“爱”。
在感情方面,这个书呆子就是一个“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中的矮子”;她能帮助别人、给她人很好的建议,偏偏就是解决不了自己的苦恼。
她在工作中能够引导倪子祥,但在感情上却希望他能对自己表现出热情和关心。
热恋当中的女子内心真是矛盾重重,总是自寻烦恼!
他虽然身体的欲望上比忆江南觉醒的早,可他在心理和情感上,仍然把她当成姐姐、他还是习惯于她的引导......他在情感上不能满足她、她在欲望上不能满足他,这两个人的初恋充满了这种互相期望又互相失望的矛盾。
在学生干部这种环境和身份的限制下,他们只能自我约束、自我克制、自我烦恼……他们还不能真正认识到问题的所在,这就是关键所在。
初恋就是这样、全身心的投入、全身心的折磨、全身心的苦乐、全身心的吞没……
这就是青春年少的经历、青春年少的方式、青春年少的人生!只有爱恨无关对错!
帅小雅现在也陷入了苦恼,她把自己的真实想法也告诉了忆江南:
“这种事情我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现在谈恋爱怕影响学习、怕在学校造成不好的影响、组织问题还没解决,怕影响进步……对于新生的家和他本人的条件,我都没有意见,如果他真有心,那就两年以后再说吧”。
“你不要像我一样,那时的条件不允许、否则就丧失了上大学的机会……拖到现在才考虑,造成生活的局限性太大……
你现在正是海阔天空任翱翔的大好时光,而且你们又不是在学校内谈论此事,没有必要顾虑重重……一北一南相隔千里,现在你不谈,怎么相互了解?”
哎,帅小雅还处于不知道该不该爱的阶段,看来,有必要和她妈妈谈谈了。
“你的年龄比较大,更应该好好考虑个人问题了”帅小雅对忆江南也很关心。
“我这人性子急、脾气不太好,这个事情急不来的”,忆江南也脸红了,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那你就找一个脾气好的嘛,要找就找一个像倪子祥这样的,他的脾气还不错的”。帅小雅一个不留神,话里头就露出来班级整风时、她有情绪的原由来了。
忆江南还是很了解她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愫就被人利用当枪使了。
忆江南告诉她:“我的个人问题也在考虑中,寒假期间,提及此事的人有好几个,正在相互了解之中;如果顺利,计划毕业后就处理”。
这话,半真半假,不算欺骗。
周日、忆江南陪着帅小雅一起来到赵叔叔家。
赵叔叔在医院住院,陈阿姨、苏凯和丽桦、新生这一家人都非常高兴、热烈欢迎帅小雅的到来。
新生和小雅在房间里谈话,忆江南就在厨房里帮忙包饺子。
苏凯借口给房间里送水果,一出来就报告:“他们两人谈的很热烈,新生把照片都给了小帅”,“喝,还真能谈的来”丽桦很高兴的补充。
陈阿姨笑眯眯的说丽桦:“你看你,八字还没一撇,以后成不成还不知道,你就爱胡凑热闹”。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满心的欢喜却是掩盖不住的。
丽桦突然提起“江南,你认识雷琳娜和维娜吗,她们的父亲调到浮州军分区当副司令了,她们姐妹俩从福建都回浮州休探亲假了”。
“哎呀,久闻大名未见其面,晚上约过来玩玩吧”。忆江南一边快速地捏着饺子,很是高兴战友能有见面的机会。
雷琳娜在福建晋江当兵,她与忆江南的两位好友薛玉玲、瞿红都在炮兵部队。
按照军人的约定俗成:“战友的战友就是战友、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何况两家的父母都是战友和同学,所以琳娜和维娜与江南就是战友加朋友,她们之间有一大串的战友、发小、朋友们早就把忆江南与她们联系起来了。
这些兵姑娘们,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一通嚷嚷,就数琳娜的声音最大:“忆江南,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在整个前线军区范围内,你这个女秀才早就大名鼎鼎了,一直到今天我们才见面”。
“我也是从瞿红那里听到过你的名字,你们在一个科室工作、你还是她的入党培养人,对吧……你的爱人是在师政治部的宣传干事,这次回家举行婚礼,你怎么不带过来让我们看看?”忆江南对她们的情况也是耳熟能详。
“被他战友请去吃饭了,今天咱俩是分头活动”琳娜连忙告知,她还有点奇怪“你现在怎么学医了,不搞政治了?”。
“回到工厂,服从工作需要,又改行学医了,现在是‘不为良相、但为良医’……哎,你知道薛春玲的情况吗?我已经好些年没有她的消息了”忆江南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一些老朋友的情况。
“你问我就对了,咱们是在一个单位的,你知道她生了一个‘高级儿子’的事情吗?”琳娜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