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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泰兰纪元 1369年 11月28日 地点:古代奇幻森林
战场上的厮杀声变得诡异起来。
辉光精灵的阵营中,那些金发战士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变黑——发梢最先开始变色,就像被无形的墨汁浸染,黑色顺着发丝向上蔓延,转眼间就将耀眼的金发染成漆黑如夜的色泽。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瞳孔也在同步扩散,眼白部分逐渐被暗色侵蚀。
与此同时,暗夜精灵那边发生着更骇人的变化。紫瞳精灵们的眼白正在充血,细密的血丝如同蛛网般在眼球表面蔓延,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的红点,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芒。他们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血丝纹路,这些纹路还在不断扩散,就像有生命般在体表游走。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果实般的甜腥味,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地面上的青草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枯萎,草叶蜷曲发黑,渗出紫黑色的汁液。几个躲在战场边缘的树精发出惊恐的呜咽,它们的树皮正在龟裂,渗出琥珀色的树脂,就像在流泪一般。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枯枝被踩断的脆响。两道身影踏着满地的血污和枯叶缓步而来。左边是个高挑的男性精灵,拖着一柄造型扭曲的黑弓,弓弦刮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右边是个女性精灵,手中两把锯齿状的双刃相互摩擦,迸溅出暗红色的火星,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好久不见,两位长老。"杰德特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般嘶哑,他右脸上那些暗紫色的血管随着说话诡异地蠕动着,就像皮下藏着活物。艾瑟琳的左眼还保持着精灵特有的紫罗兰色,但右眼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两种截然不同的瞳色在月光下形成令人不安的对比。
四位强者分立四方站定,强大的灵压碰撞产生的气浪掀飞方圆十米的落叶,那些枯叶在空中粉碎成齑粉,簌簌落下。辉光长老的日曜长弓发出"咯吱"的声响,弓弦绷紧到极限。暗夜长老的月光木杖重重顿地,杖底镶嵌的月石迸发出刺目的银光。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两位长老异口同声地怒吼,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艾瑟琳冷笑一声,将双刃猛地插入地面。刃身上的倒刺突然"唰"地生长起来,如同活物般相互缠绕,转眼间就形成了一座狰狞的荆棘王座。她染血的指甲轻抚过右眼,声音中带着刻骨的恨意:"记得三十年前,我们跪在圣树下苦苦哀求时,你们是怎么说的?"她的声音突然拔高,近乎尖叫,"'精灵族的荣耀高于个人情感'!"
杰德特的黑弓发出凄厉的嗡鸣,弓臂上镶嵌的三颗灵魂宝石交替闪烁着幽暗的光芒:"被流放后我们才真正看清..."弓弦突然迸出黑焰,照亮远处瑟缩的树精,"有多少无辜生灵因为你们的固执而活在永恒的阴影里。"他的语调忽然变得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比如这些树精,已经在战火的夹缝中苟活了八百年。"
两位长老的瞳孔同时剧烈收缩,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艾瑟琳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株通体漆黑的幼苗,令人惊异的是,这株漆黑的幼苗竟然散发着纯净的月辉;与此同时,杰德特掌心托着一枚金纹缠绕的果实,果实内部却跳动着黑暗的火焰。
"圣光双生树的果实?!"辉光长老的日曜长弓"当啷"一声掉落在地,砸起一片尘土。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置信。
"没错。"杰德特突然捏碎一片树叶,黑金交织的汁液顺着手腕滴落,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就是你们争夺了千年的圣物。"汁液接触地面的刹那,土壤发出"嗤"的声响,瞬间腐化成紫黑色的泥沼。更可怕的是,泥沼中伸出无数细小的黑色触须,贪婪地抓向最近的精灵战士。那些被触须碰到的精灵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异变。
暗夜长老踉跄着后退,月光木杖在泥沼中拖出深深的痕迹。他浑浊的双眼倒映着正在异变的精灵战士们,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而此刻,那株圣树幼苗正在艾瑟琳手中绽放出妖异的黑光,将整个战场笼罩在扭曲的光影里。
辉光长老的日曜长弓剧烈震颤,弓弦发出刺耳的嗡鸣。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青筋暴起,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那株漆黑的幼苗:"你们居然...居然将神圣的双生幼苗黑化!"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暗夜长老的月光木杖"咔"地插入地面,杖身亮起不稳定的银光。他干枯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杰德特:"哪怕吃了它成为圣辉精灵都行!为什么要玷污圣物?"
艾瑟琳的锯齿双刃突然交叉,迸溅出暗红色火星。她右眼的血色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是啊,我们本可以成为新的圣辉精灵。"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嘲讽,"当初若你们同意我们相爱,我们早就献出幼苗了。"
杰德特轻抚黑弓上的灵魂宝石,三颗宝石交替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他右脸的暗紫血管诡异地蠕动着:"可惜啊,千年对立的毒已经渗入你们的骨髓。"弓弦无风自动,发出凄厉的尖啸,"我们根本不稀罕当什么神——"
"——因为整个森林都在厌恶你们!"艾瑟琳突然提高音量,双刃上的倒刺"唰"地伸长。她指向周围变异的精灵:"看看这些可怜虫!他们的恨意比我们更纯粹!"
战场上的黑精灵发出非人的嘶吼,他们的指甲已经变成紫黑色的利爪,抓挠着地面留下道道焦痕。血精灵们的皮肤完全被蛛网状血丝覆盖,眼窝中跳动着猩红的光芒。
辉光长老踉跄后退一步,日曜长弓的光芒忽明忽暗:"光之精灵守护森林千年..."
"守护?"杰德特突然大笑,笑声中弓弦迸出黑焰,"是统治才对吧?"黑焰在空中凝成扭曲的太阳图腾,"高高在上的日子该结束了。"
暗夜长老的月光木杖突然黯淡:"太糊涂了...没有光,森林将永远陷入恐惧..."
艾瑟琳的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那你们也尝尝恐惧的滋味吧。"她双刃交叉再次猛地插入地面,刃身上的血月符文次第亮起,"这是被你们流放三十年的回礼。"
战场上乱成一锅粥。原本两拨精灵现在分裂成四伙人:金闪闪的光精灵、紫幽幽的暗精灵,再加上新冒出来的黑精灵和血精灵。四帮人打得不可开交,谁也没占到便宜。
杰德特甩了甩手里的黑弓,对艾瑟琳咧嘴一笑:"该咱们上场了。"话音刚落,俩人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比那两个老家伙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两个长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辉光长老的金色铠甲凹下去一大块,暗夜长老的肩膀被烧了个大窟窿,眼瞅着就要交代在这儿。
就在这节骨眼上,华逸和宋鸯及时赶来格挡。华逸二话不说拔剑就拦住了艾瑟琳,宋鸯抡着流星锤直奔杰德特。阿克迪娜和艾伦妮塔趁机把两个受伤的老头拖到安全地方。
现在局面变成了:华逸对艾瑟琳,宋鸯对杰德特,鹿死谁手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