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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姑姑。”
宁安便乖乖去洗了手，回到餐厅。
她从小就经常去秦家，即便秦禾一年只回来一两次，也因为奶奶的关系，一直把她当自家人。
她们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吃着饭，聊着过去一年以来的发展与各自变化。
秦禾给她分享国外趣事，以及她跟孩子孙辈们的事。
宁安跟她说临城的趣事，说奶奶，说秦家。
饭后，两人又一起洗了水果，在沙发继续聊，听着宁安说尽身边人的事，却唯独不提自己，秦禾忍不住打断她：“你呢？”
宁安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下：“啊？”
“你一个劲地说秦家，可除了妈，我对其他人和事都不感兴趣，我想知道你的事。”
秦禾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晃动杯中红酒，侧向宁安，温和的眼睛，似要看穿她的一切。
“安安你呢，过去一年，过得快乐吗？”
她是想问她跟秦望的事，想问她在这段订婚中是否快乐。
宁安脸色的情绪逐渐褪去，沉默了许久，苦笑了下：“我想，我应该是快乐过的。”
不同于老太太什么不知道，秦望的绯闻闹得公司股票都跌了，秦禾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这里也不是秦家，没有人要求她不准说什么，也不怕说错话。
宁安低着头，思索片刻，重新抬起头来，看向秦禾：“曾经我是这样觉得的。”
秦禾挑眉，没出声，而是耐心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但最近，我仔细回想了下，觉得这只是骗自己的谎言。”
宁安放心大胆地跟秦禾坦露心声，“我不快乐。起码订婚后一大半的时间里，我都过得不快乐。”
秦望是突然求婚的。
他们之间没有经历过恋爱时间，之间就步入了订婚。
刚订婚那段时间，宁安以为秦望不跟她亲近，是因为无法从“哥哥”的角色，跳到男朋友，未婚夫的角色。
随着时间拉长，订婚几个月，半年，他们之间仍然毫无进展。
宁安不自觉地陷入了自我怀疑。
她会想，是不是自己没有魅力，吸引不了秦望。
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入不得他的心眼。
她怀疑自己太死板，没有女性魅力。
又怀疑是不是太胖，皮肤不够白嫩，身材不够好，或气质，姿态不够好……
从里到外，她把自己怀疑了一个遍，也偷偷努力，减肥，勤去美容院，去健身房塑形，报班学插花茶艺，看书看电影，各种渠道，想方设法提升自己的气质。
她每天忙着怀疑自己，忙着自我改变，打消自己的怀疑，连漫画家助手工作都耽搁了，晚上仍然焦虑的失眠睡不着。
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秦望，为了讨好他，让他多看看自己，多喜欢自己一点，她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那个时候有没有感到或收获快乐，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如今回想起来，可以肯定的是，那段时间的她，不快乐。
“感觉，那段时间的自己，像个傻子。”
宁安苦涩笑了笑，“姑姑，你也觉得我是个傻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