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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四年腊月初,
连续的探马遇袭事件,已经让光州和固始两地的清军觉察到了事情不妙。
不约而同的向对方派出信使联络。
光州衙门。
知州麻吉坐立不安,探马接二连三的失踪,这说明自己的汛地出现了大股贼寇,如果处理不好官帽只怕不保。
麻吉在书房踱步,额间沁出冷汗,满脑子盘算如何既能平乱又保官职。他迅速召集心腹幕僚商议,决定一面加急向省城求援,请求增派兵力;一面组织本地乡勇,加强城防巡逻,同时派出暗哨,乔装打探贼寇动向,誓要在援军到来前稳住局面。
光州的知州可以求稳不动,固始县的县令却不能无动于衷。无他,商城的总兵张曜是他的女婿。
固始县的知县蒯贺荪得知消息后,不敢大意,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女婿能打,但听带队将领报告说是捻军袭击了光州的探马小队,还是有些担心的。为保安全,他派出前次带队的将领,再次前去探查情况。这次为其配置了三百人探查。
谁知道,他们这次的行动又被张禹爵的斥候侦知了。得到情报,张禹爵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来得正好,先拿你们试试刀!” 他亲自勘察地形,挑选了一处地势险要的山谷设伏。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坡,上面长满了荆棘和灌木,正是打伏击的绝佳之地。捻军战士们埋伏在山坡上,屏住呼吸,等待着清军的到来,他们心中既有紧张,又有一丝期待,期待着给清军一个下马威。
当清军小队大摇大摆地进入山谷时,他们还浑然不知自己已踏入死亡陷阱。张禹爵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好的捻军战士们万箭齐发。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清军,破空之声与清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清军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士兵中箭倒地,有的四处逃窜,死伤惨重。带队的清军将领大声吆喝着,试图稳住阵脚,组织反击。但捻军居高临下,占据着有利地形,清军的反击根本无法奏效。一番激战后,清军丢下百余具尸体,狼狈逃窜。这一场前哨战的胜利,让捻军士气大振,战士们欢呼雀跃,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但张禹爵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而这一战也彻底激怒了固始和光州的清军。
固始县的知县蒯贺荪得知三百人的队伍惨败,心下盘算,以他对捻军的了解,按照这个战损换算,这股捻军人数在万人左右。自己这里有守军2000人,如果能联合光州知州两地共同出兵,这股捻匪当能剿灭。(太平天国灭亡后,各地余部没有可靠的根据地,得不到补充,特别是捻军的武器装备极其简陋。而清军这一时期武器装备已经开始有近代军队的雏形,这是固始县的知县蒯贺荪敢于主动出击的底气所在。)于是固始县的知县蒯贺荪修书一封,快马急递光州。
光州知州麻吉正在为怎么剿灭捻匪发愁,固始的来信让他有些心动,于是召集心腹师爷商议。
光州书房里,麻吉举着固始来信说:“诸位,蒯知县认为围困商城的是流寇捻匪,并推算其兵力在万人左右,他请光州出兵叁千,固始愿出兵一千,肆仟官军能解商城之危。大家说说此计是否可行?”
师爷扶了扶老花镜,指尖叩着信纸沉吟道:“大人,捻匪惯用诱敌之计,蒯知县虽有火器优势,可我州若倾巢而出,城中守备空虚,万一遇袭恐有不测。” 另一位幕僚急道:“但不出兵,恐被参奏见死不救!且此战若胜,大人定能邀功请赏。” 麻吉来回踱步,突然驻足:“抽调两千兵力,留一千固守。他固始知县与商城既是亲家,理当前锋,我军随后接应,既能分功,又可保万全。” 众人皆附议,麻吉即刻修书约定会师日期,烛火下,他望着窗外寒夜,心中祈祷这场豪赌能保住乌纱。
固始县令得到麻吉同意联合出兵的消息,大喜。
当即决定派出两千精锐(官军一千,民夫一千)联合光州赶来的肆千五百清军(官军两千,民夫两千五百人),对捻军发动全面进攻,企图一举将这支拦路虎剿灭,解商城之危。消息传来,捻军营地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战士们都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面对来势汹汹的清军,张禹爵却显得镇定自若,他的冷静如同一颗定心丸,稳住了捻军上下的情绪。他仔细研究了周边地形,在一处名为黑风岭的地方布下了防线。黑风岭地势险峻,山风呼啸而过,发出阵阵怪响,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这里仅有一条狭窄的山道可供通行,两侧是陡峭的悬崖,易守难攻。张禹爵将主力部队埋伏在两侧山坡上,又在山道上设置了大量拒马、绊马索等障碍物,还精心布置了松树炮的发射点,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清军自投罗网。他站在山坡上,望着山道,心中默默盘算着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变数。
同时也为萧有和的庙算感到吃惊。
原来,在商城战事发动之前的一天,鹰嘴隘口同样上演着一场决定命运的会面。山风卷着冻雨灌进隘口,发出呼啸之声,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松木堆在雨中发出 “噼啪” 的爆响,溅起的火星瞬间被雨水浇灭。洪天娇奉萧有和之命,带着麻城粮库里的 2000 石粮食来到驻在隘口的张禹爵部捻军营地。她身着轻便的战甲,眼神坚定而果敢,在这恶劣的天气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洪天娇从袖中取出一袋炒麦,倒在掌心递过去,炒麦的香气在雨中若有若无:“这是麻城百姓凑的军粮。萧军师说,希望贵我两军这次能够精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