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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庐州,霆军与太平军夜鸢组织的合作计划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着。李蓉发再次前往庐州,与霆军将领们进一步商讨起义的具体时间和行动方案。
庐州城外二十里,一处废弃的古窑厂在夜色中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月光透过残破的窑顶洒落,在满地碎瓷片上折射出幽冷的光。林副将带着两名亲信,握着腰间佩刀,警惕地踏入窑厂。只见青苔密布的窑壁下面,凌乱地堆积着破碎的瓷片。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与陈旧的烟火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林将军,别来无恙啊!”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李蓉发带着几名夜鸢成员从阴影中走出。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眼神深邃而锐利,让人捉摸不透。
林副将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李蓉发一行人,沉声道:“李统领,这地方选得倒是隐秘。不过,咱们也别绕弯子了,说说你们太平军到底有多少诚意?”
李蓉发微微一笑,示意手下将一个木匣放在地上,缓缓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叠银票和几张泛黄的地图。“林将军请看,这是五万两银票,可作起义筹备之用。这些地图,则详细标注了周边清军的布防、粮草囤积之处,还有他们的换防规律。”
林副将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镇定,冷哼一声:“五万两?就这点儿?够干什么?再说,谁知道这些地图是真是假?别到时候害我们落入圈套。”
李蓉发并未动怒,反而上前一步,指着地图说道:“林将军,您看这肥西城的布防图,南门守卫原本有三百人,但三日前因粮草调配,调走了一百人,如今只剩两百人。这些消息,寻常人根本无从得知。而且,我们夜鸢在肥西城也有眼线,情报绝对可靠。”
林副将依旧满脸狐疑:“就算情报是真的,可你们太平军为什么这么帮我们?当年咱们在战场上可是杀得你死我活,我实在难以相信你们会真心相助。”
李蓉发神色一肃,语气郑重地说:“林将军,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朝廷对湘军、太平军皆是打压,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霆军若起义成功,不仅能为自己谋得生路,也能打乱朝廷部署,为我们太平军争取机会,这是双赢之举。”
“哼,说得好听!” 林副将背过身去,心里开始演算攻打肥西的可能。他在心里暗自盘算:肥西有四门,驻军是绿营的三个营头,按照他们吃空饷的尿性,肥西的驻军能有1000人已经很不错了。我只需先将兵力偷偷开到肥西隐蔽.......呵呵,优势在我。
“那起义之后呢?成功占领城池,地盘归谁?粮草、物资又怎么分配?总不能让弟兄们拼命,最后便宜了你们太平军吧?”既然可以打,那就得考虑如何分果子。
李蓉发心道你个老狐狸,幸好我太平军志不在此。
李蓉发故意沉吟片刻道:“林将军,如你部先行发动,我们太平军愿诚意再添筹码。九江、黄林二城,我军可即刻战略放弃,霆军若有兴趣,起义成功后便可挥师接收。此二城粮草丰足、城防坚固,足以为贵军立足根基。日后战果,也可依约定分配,断不会让弟兄们寒心。”
林副将瞳孔骤缩,心中算盘飞速转动,这太平军特使开出的条件着实诱人,原本只是想着独吞肥西这块肥肉,现在没想到还可以得到九江和黄州拓展纵深,这意外的收获真是,呵呵,怎么让我拒绝。但他表面却仍冷着脸权衡利弊,毕竟他还不想跟朝廷鱼死网破。
看看林副将那难以抑制的嘚瑟,李蓉发知道林副将已经动心,稍加思索就知道林副将打的什么算盘,便继续道:“将军如要对部下有交代,还可以清君侧之名起兵。”
“清君侧?”
“对,就是清君侧!”
李蓉发继续解释道:“你看朝廷裁撤湘军并未专指哪个营头,而那马新贻却只是一味打压霆军.......”
这样说李蓉发是有私心的,作为夜鸢的统领,他对于
他知道太平军严重缺乏有州城治理经验的人才,而萧有和又对马新贻的治理能力十分看重,马新贻被俘期间特别交代不对其行动加限制,招徕之心谁都看得出。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李蓉发想借霆军的手断马新贻的后路。至于马新贻一条道走到黑,那么死活又和我何干?李蓉发这么想。
林副将不知道李蓉发的心思,只觉得这个太平军特使够意思。
他想“以自己死人堆里杀出来的8000精兵,对付肥西绿营那1000窝囊废,那还不是三根指头捉田螺?”
一念及此,林副将心头畅快,当下表态霆军可以先发动。
李蓉发微微点头,道:“林将军,此事也不可操之过急。依我之见,咱们可以选择在曾国藩和郑敦谨会审张文祥的关键时刻发动起义,这样既能打乱清军的部署,又能吸引朝廷的注意力,为我们创造有利的条件。”
陈大麻子一听,立刻兴奋地说道:“好啊!就这么干!我们先派兄弟埋伏在肥西南门,到时候咱们杀他个措手不及。”
王老虎却有些担忧地说:“可是,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引起朝廷震怒,发动淮军和楚军的联合围剿?”
李蓉发微微一笑,道:“王将军不必担忧。如今朝廷因刺马案而对汉人军队心存疑虑,朝廷对汉人军队的猜忌加剧,湘、淮各系明争暗斗,他们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围剿我们。再者说,你们打的不是清君侧的旗号吗?”
众人听了,觉得李蓉发说得有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当下,众人又详细商讨了起义的具体细节,包括兵力部署、进攻路线、后勤保障等方面,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一切谈妥,李蓉发带着部下悄然离去,他还有新的任务。
而此时,远在黄州的萧有和,也在密切关注着各方的动态。他深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太平军能否抓住这次机会,跳出曾国藩布置的包围圈,就看接下来的行动了。他暗暗握紧拳头,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