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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国之外，那名身形枯槁，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老者，深陷的眼窝里那两团灰色火焰剧烈地跳动着。
自己的“凋零法则”，无往不利，沾之即死，触之即朽，此刻却如同泥牛入海，连个泡都没冒出来。
不，比泥牛入海更过分。
那是一种被……被当成点心吃掉的屈辱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放出去的法则之力，不是被抵消，不是被扭曲，而是被一个贪婪的胃给消化了。
“岂有此理！”
沙哑的嘶吼带着无尽的怒火，他活了数百年，从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常规攻击无效，那就只能用最极端，最恶毒的手段。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他不再理会那两个同伴，猛地张开嘴。
“噗！”
一口暗红色的精血喷吐而出，这并非普通的血液，而是他修炼了数百年的本源精华，蕴含着他一身道法的根基。
那口精血在空中并未散开，反而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蠕动、汇聚，瞬间凝聚成一枚巴掌大小的灰色符文。
这符文出现的刹那，周围的虚空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连光线都变得黯淡。符文之上，布满了“凋零”与“魂灭”的道痕，那不是力量，而是诅咒，是针对生命最根本概念的抹杀！
“以我残命，咒你魂殇！”
老者面如金纸，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几十岁，但他眼中的恶毒却浓郁到了极点。
他对着那枚符文猛地一指。
“去！”
“嗡——”
灰色符文没有发出任何破空之声，它只是轻轻一颤，便直接从原地消失了。
神国内。
王志泽正全神贯注地维持着整个世界的运转，同时还得分心提防着弟弟别吃得太快把自己给噎着。
就在这时，一股毫无征兆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剧痛，像一根烧红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脑海！
“呃！”
王志泽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剧烈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他甚至没看清攻击从何而来，那枚灰色的符文就已经穿透了神国壁垒，无视了一切物理与法则的阻碍，直接烙印在了他的神魂之上。
剧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
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扔进了绞肉机，意识在疯狂地撕裂、崩解。他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模糊，对神国的掌控力像是被斩断了线路的提线木偶，出现了致命的停滞。
神国的天空，那原本稳定的黑金色，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大地也随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哥？！”
旁边正咂巴着嘴回味“果冻”口感的王志涛，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看见哥哥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张总是云淡风轻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冷汗与痛苦。
“哥你怎么了？！”王志涛慌了。
王志泽想开口，却发现连控制声带都成了一种奢望，那枚灰色符文正在疯狂地侵蚀着他的一切。
完了……
这是他脑中闪过的唯一念头。
然而，就在那灰色符文即将彻底引爆，将他的神魂炸成碎片的刹那。
他识海的最深处，那个由爷爷王山所化的、作为整个世界根基的法则核心，骤然间光芒大盛！
一股温和、厚重，却又无比坚韧的力量，如同最温暖的怀抱，从核心深处扩散开来。
这股力量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它只是那么自然地流淌出来，形成了一面无形的盾牌，精准地挡在了那枚即将爆发的灰色符文之前。
没有碰撞，没有轰鸣。
那股温和的力量只是静静地包裹住符文，如同春风化雨，开始一点点地消磨着符文上那恶毒的毁灭意志。
一瞬间，王志泽在剧痛的间隙中，清晰地“看”到了爷爷的身影。
那不是真正的影像，而是一种感觉，一种血脉相连的共鸣。是爷爷在告诉他：别怕，有我。
这份无言的守护，如同一剂强心针，让王志泽几近崩溃的神魂猛地一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