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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上京最顶级私人会所“瀚海之巅”的玻璃幕墙染成一片深黑。顶层包厢内,猩红的威士忌在云淑玥指尖轻轻晃动,酒液里倒映的绝美容颜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是华夏夏国靖云皇太女,未来将执掌一国权柄的女帝。此刻却穿着剪裁凌厉的黑色西装套裙,像只被金丝笼困住的华丽囚鸟,困在北瀚华国储君高栈的专属领地。
三天前,那场本该是夏北两国商业里程碑的瀚海集团晚宴,成了她命运的断崖。亲姨母、北瀚国母夏云岚,联手高晏池的继母——娄氏集团董事长娄昭容,以一场“惊喜”联姻,把南境新贵陈家的嫡公主陈金萍,强行推到了高栈面前。没有预兆,没有缓冲,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宫变。
“皇太女殿下。”包厢门被推开,高栈的特助元禄脸色凝重,“栈总正在开高层会,关于陈公主的事……”
“无非两派。”云淑玥抬手打断,声音清冷如碎玉相击,“沈舒琰觉得陈家欺人太甚,张诚觉得是修复关系的契机。”她仰头将杯中辛辣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喉间的灼烧感,远不及心口的千分之一痛。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时,高栈逆光而立。他身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西装,身姿挺拔如松,那张足以让上京名媛疯魔的俊脸,此刻毫无温度。他是北瀚储君,是瀚海集团的实权副总裁,也是她爱了十年、痛了十年的男人。
“淑玥。”他声音低沉,带着她读不懂的疲惫,“南境陈家……”
云淑玥猛地抬头,曾盛满星光的凤眸此刻只剩冰封的寒意:“高栈,你要娶陈金萍?”
高栈瞳孔骤缩,沉默片刻,在她以为会等来安抚时,却听到他薄唇吐出淬冰的话:“陈家握有夏北边境三成能源命脉,陈金萍是嫡脉独女。娶她,对两国,对瀚海,都好。”
“都好?”云淑玥笑了,笑声里满是淬毒的嘲讽,“那我呢?我这个夏国皇太女,在你心里算什么?”
高栈别开眼,不敢直视她:“淑玥,我们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云淑玥猛地站起,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忘了夏国御花园里,你抱着我发誓‘宁负天下,不负你’吗?!”那是她受封皇太女的夜晚,他翻墙潜入,在漫天星辰下许的终身诺。
高栈身体狠狠一震,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一下。他猛地回视她,眼底翻涌着挣扎与痛苦,最终却被残忍的理智压成一片漠然:“那是年少轻狂。云淑玥,我们是储君与皇太女,不是能谈情说爱的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云淑玥喃喃重复,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她一步步逼近他,倔强地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所以为了你的家国大业,就要牺牲我?”
高栈闭眼又睁开,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绝:“是。三天后,订婚宴。”
“订婚宴……”云淑玥后退一步,眼前阵阵发黑。十年跨国深情,竟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牺牲”。
就在这时,包厢外传来何云珊撕裂的哭喊声:“殿下!您看这个!”云淑玥心头一跳,看向高栈:“‘提神剂’?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高栈脸色骤变,厉声呵斥:“何云珊!谁让你多事的!”
“是我让她查的!”云淑玥寸步不让,“高栈,你敢不敢回答我!”
何云珊冲进来,手里的报告被捏得皱巴,声音带着哭腔:“殿下!这不是提神剂!是违禁药‘赤焰’!长期服用会上瘾、引发狂躁!是陈家越国夫人下的套!他们用您的命逼您同意和陈金萍的联姻啊!”“赤焰”——早年黑市流通的致命药剂,早已被两国联手禁绝。
高栈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想反驳,却在云淑玥洞悉一切的目光下,颓然垂下了头。云淑玥只觉天旋地转,看着他,看着那份沾满阴谋的报告,再想到他刚才的冷漠,一颗心彻底沉入冰窖。原来他的“身不由己”是真的,可他选择牺牲她,也是真的。
“高栈,”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万钧之力,“这一切,是不是真的?”高栈沉默着,默认了。
那一刻,云淑玥浑身力气被抽干。她笑了,笑得眼泪汹涌而出。“好,很好。”她抹掉眼泪,眼神瞬间清明得吓人,“你要娶陈金萍,我不拦你。”
高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错愕,甚至……一丝狂喜?云淑玥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走向门口,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是,”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冷冽寒寒冬,“从今日起,华夏夏国皇太女云淑玥,与北瀚华国储君高栈,恩断义绝。”“三天后的订婚宴,我会亲自到场,给陈金萍送上‘贺礼’。”
说完,她挺直脊背,决绝地拉开门,消失在高栈震惊、痛苦、悔恨交加的视线里。
包厢内,高栈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瞬间渗出血丝。他对着她消失的方向,发出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痛楚与绝望。而此刻,站在“瀚海之巅”楼下的云淑玥,任由冰冷的泪水被夜风吹干。她是夏国未来的女帝,不能倒下。为了子民,为了势力,也为了不让这份爱情死得太卑微。
她拨通加密电话,声音恢复了皇太女的威严:“沈参赞,准备反击。查‘赤焰’解药,掘地三尺也要把陈家底牌掀出来。”电话那头,沈舒琰沉声应下:“殿下……您真的决定了?”“决定了。”云淑玥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他们玩阴谋,我便陪他们玩到底。但高栈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还。”
夜色深沉,上京豪门的风暴正在这位落难帝女心中酝酿。而她私人保险柜里那封早已写好的诀别信,在今夜,被染上了更浓重的血色与殇意。
她不知道的是,高栈在她离开后,立刻砸碎了书房所有的酒柜。他看着那份“赤焰”报告,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他的身不由己是真的,可他从未想过牺牲她。那份“同意联姻”的冷漠,是他为了护住她,演给所有人看的戏码。
可这场双向的“牺牲”与“守护”,终究在阴谋与误会里,酿成了最扎心的虐恋死局。
云淑玥站在包厢门口,背对着高栈,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高栈,你大可以悔婚。你的头疼旧疾,我已经用夏国皇室秘药彻底治好了。至于北域的狼主,我已经让他见识过夏国的核弹威力,他现在自顾不暇,绝不敢再威胁北瀚边境。”
高栈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的头疼是多年前为救云淑玥留下的旧伤,反复发作,痛苦不堪,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软肋之一。而北域狼主的威胁,更是北瀚华国边境的心头大患,为此他和高晏池耗费了无数心力。他怎么也没想到,云淑玥竟然在暗中帮他解决了这两个最大的麻烦!
“你……”高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他想上前,却被云淑玥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别过来。”云淑玥缓缓转过身,那双凤眸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漠然,“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挽回什么。我只是不想让夏国未来的女帝,被人嘲笑眼光不济,爱上一个为了所谓‘大局’就能牺牲爱人的懦夫。”
“懦夫”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高栈的心脏。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的沉默,在云淑玥看来,就是默认。
她嗤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你看,你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高栈,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只有夏国皇太女与北瀚储君的国与国之谊,再无半分儿女情长。”说完,她不再看高栈一眼,转身决绝地拉开包厢门。
门外,何云珊早已等候在那里,看到云淑玥出来,立刻迎了上去,眼中满是担忧。云淑玥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放心,我没事。通知沈舒琰,计划不变,订婚宴上,我要让陈家和那些算计我的人,付出代价。”何云珊用力点头:“殿下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两人并肩走在“瀚海之巅”的走廊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在宣告着一场复仇风暴的来临。而包厢内,高栈僵在原地,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云淑玥的话。他知道,他彻底失去她了。那个曾经为他奋不顾身、跨越两国疆界的女孩,被他亲手推开,推向了他的对立面。
他缓缓蹲下身,双手抱住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知道,他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三天后的订婚宴,注定是一场无法平静的风暴。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云淑玥将以夏国皇太女的身份,掀起一场足以颠覆上京豪门格局的惊涛骇浪。
高栈望着云淑玥决绝的背影,那封藏在西装内袋的信笺几乎要将他掌心烫穿。他想起夏国御花园的那个夜晚,他对她赌咒般说:“淑玥,我高栈这一生,只与你三拜天地,一生一世,永永远远都只有你一个妻!”
“淑玥……”喉间猛地涌上一股咸涩的腥甜,他疯了似的将桌上的水晶杯、机密文件狠狠扫落,玻璃碎裂的脆响在包厢里炸开。下一秒,一口鲜红的液体从他唇间溢出,溅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晕开一朵绝望的花。
元禄撞开门时,只见他们战无不胜的储君,正蜷缩在满地狼藉中,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毁灭般的痛苦。他死死攥着胸口,仿佛要将那颗破碎的心从胸腔里抠出来。“终究……还是各自天涯了……”
元禄颤抖着将那封烫金火漆封的信笺递到高栈面前时,他正趴在满地狼藉里,猩红的血渍沿着下巴滴在云淑玥的诀别信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栈……栈总,这是……云殿下临走前让我务必亲手交给您的。”
高栈猛地抬头,涣散的瞳孔里瞬间聚焦起一丝希冀。他几乎是抢过那封信,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火漆印是夏国皇室独有的赤凤纹,是她的专属印记。他颤抖着拆开信笺,熟悉的娟秀字迹映入眼帘:
阿栈:
父皇病危,我需即刻回夏国。华夏夏国恐生变故,此去归期未定,但我向你许诺——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
信短情长,却字字如锤,砸在高栈的心上。他看着那句“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再想起她决绝离开时的眼神,心口那道刚被撕裂的伤口仿佛又被撒了把盐。他猛地将两封信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咔哒的轻响。“很快……是多快?”他喃喃自语,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无人能懂的挣扎。
元禄垂着头,不敢看他此刻的模样。他知道,他们的储君,终究是在这场家国与爱情的博弈里,被撕扯成了两半。高栈缓缓站起身,深灰色的西装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他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上京的繁华夜色,仿佛要穿透这重重宫阙,望见夏国的方向。
“备机,”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去夏国。”元禄猛地抬头:“栈总!您忘了陈家的联姻和‘赤焰’的阴谋了吗?娄董事长那边……”“我不管!”高栈厉声打断,眼底是近乎疯狂的偏执,“她在信里说很快回来,我就要去见她。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亲自去夏国接她回来!”
他要去问她,那句“很快会来”是真心,还是另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他要去告诉她,他的“身不由己”,从不是为了牺牲她,而是为了在这乱世棋局里,为他们俩挣出一条生路。
夜色深沉,北瀚华国储君的私人专机即将划破天际,一场关乎两国命脉与爱恨纠葛的风暴,正随着这封书信,驶向未知的远方。
华夏夏国,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