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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紧抿着，似在极力隐忍身体上的痛苦
他浑身都是血，那殷红的血迹在手电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楚默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想收回脚，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力气特别大，他怎么挣都挣不开
见此，楚默言皱了皱眉，没好气开口
“喂，你要拽到什么时候？？我给你叫救护车，你先松开……”
“不行，别叫救护车……我现在没有条件支付费用”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硬生生地打断了楚默言的话
他微微仰头，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极具侵略性的光芒，直直地落在楚默言身上
楚默言被这目光盯得心头一颤，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再次开口
“那你没钱拽着我干什么？而且你这一身血……真不需要报个警？”
闻言，男人再次出声
“不能报警……打架斗殴性质恶劣……我不想留案底……”
楚默言彻底无语，动了动被拽住的脚，无奈道
“那你这算是打输了？又不让我报警，又不让叫救护车，你到底想怎样？难不成还指望我把你送回家？”
男人缓缓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我家现在也不安全……我能不能……”
“不能！”
楚默言不假思索地打断，使劲抽回脚便要离开
“我有一些钱，不会白麻烦你
让我在你那儿躲一阵，等我联系上可靠的人把这事解决就走，绝对不给你惹麻烦
事情过去，我会给你丰厚报酬……”
男人急切地喊道，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诚恳，边说边颤抖着掏出几张红票子递向楚默言
楚默言看着眼前的男人，警惕心莫名松懈了几分
他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忖
（这人……怎么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直接就掏钱？也不怕我拿了钱跑掉？）
犹豫片刻，他伸手接过那几张红票子，不多不少，正好五百块
虽说这点钱对他而言不算多，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能如此爽快掏钱的，想必也不缺钱
楚默言不禁有些心动
沉默良久，眼见男人气息微弱得近乎消失，楚默言无奈地仰头长叹一声
“哎……算了……反正收了你的钱”
他说完，拿起手机发了个语音条
“行了，你不用来了，房租我正常给”
“叮咚——”
消息回得很快，但楚默言没有理会
他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脱下外套盖在男人头上，弯腰把人扶了起来
这人是真的很沉，像座小山似的压在楚默言身上
楚默言本就喝了点酒，这会儿脑袋晕乎乎的，脚下也跟踩了棉花似的，整个人摇摇晃晃
有好几次两人都差点重心不稳，双双滚下楼去
好在磕磕绊绊的，总算是平安下了楼
楚默言累得够呛，喘着粗气，用力扭了扭发酸的脖子
随后斜睨了一眼身旁虚弱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里暗暗吐槽今天都遇到的什么事儿
最后，楚默言强撑着身体，走到路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半拖半拽地带着男人上了车
司机刚一上车，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不禁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人，出声询问道
“喝酒了这是？”
楚默言心里“咯噔”一下，他可不想因为男人这一身血再给自己添上一些麻烦
于是赶忙把男人往自己身上靠了靠，同时回答司机
“嗯，喝了点”
司机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回了目光，抬手按下计价器开始打表
嘴上还不忘叮嘱一句
“吐车里五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