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五仙印

第4章 黑河尸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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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送灯夜

冰封的黑河上漂着七十二盏人皮灯。王官儿蹲在爬犁边,看着灯影里扭曲的面孔——这些用赌徒背皮制成的河灯,眼窝处塞着冻硬的熊油,遇热便会淌出血泪。撑爬犁的老汉叫赵铁头,右脸覆着张刺猬皮,说话时白仙刺在皮下游走,顶得面皮一鼓一鼓。

"后生仔,过了鬼门礁,可千万别看水里倒影。"赵铁头递来根麻绳,"把腰捆在爬犁上,惊了白仙的坐骑,咱都得喂了柳仙的蛇子蛇孙。"

爬犁突然剧烈颠簸。冰层下传来"咚咚"闷响,像是巨物在撞冰。王官儿怀中的《五仙志异》自动翻开,某页插图画着条百足巨蟒正在冰下产卵,每条蛇卵都裹着具腐尸。

"是柳仙的蛇轿!"赵铁头猛抽白仙刺变的鞭子,"快撒买路钱!"

王官儿慌忙掏出把鼠牙——这是灰仙洞捡的陪葬品。冰面应声裂开道缝,青黑色的蛇轿破冰而出。轿身用蛇蜕包裹,轿帘是百张人舌串联,随着寒风发出"啪啪"的拍打声。抬轿的四个无面人赤脚踩在冰上,每一步都留下冒着绿烟的脚印。

"黄家的童子血。"轿内伸出只长满鳞片的手,"三娘要收过河税。"

赵铁头突然扯下脸上的刺猬皮。王官儿看见他右脸血肉中嵌着只活刺猬,尖刺上串着七颗人牙。刺猬发出婴儿啼哭,轿帘猛地卷回,蛇轿沉入冰层时带起股腥风。

"白家的面子还能用三次。"赵铁头把刺猬皮拍回脸上,溃烂的皮肉里钻出蛆虫,"过了黑河,记得给我寻七根处子的头发丝当补品。"

**子时,阴阳渡**

对岸的灯笼火把连成片血光。赵铁头说的"鬼市",实则是座建在万人坑上的活人冢。冢顶的招魂幡用肠衣缝制,写着"黄仙渡生人,柳仙葬死客"。王官儿踩着咯吱作响的头盖骨铺就的路面,看见个戏台正在演《五仙拜寿》。

戏子们面敷骨粉,黄仙扮相者屁股后拖着条真黄鼠狼尾巴,每甩一次就溅出恶臭的脓液。演柳仙的花脸突然吐出三米长的蛇信,卷走台下看客怀里的婴孩。观众们拍手叫好,那婴孩在蛇信上炸成血雾,凝成个"寿"字落在戏台匾额。

"新鲜的肺叶汤!"瘸腿摊主敲着人骨梆子吆喝。他的铁锅里煮着六副肺脏,每片肺叶上都长着张人脸。王官儿认出其中一张竟是李寡妇,那肺叶突然尖叫:"钥匙在祠堂供桌..."

摊主一勺沸汤浇下,尖叫化作青烟。隔壁摊子挂着数十具"人灯笼"——剥皮尸体腔内塞满萤火虫,天灵盖钻洞伸出灯芯。最骇人的是具孕妇灯笼,鼓胀的肚皮里蜷缩着发光胎儿,脐带连着灯芯滋滋作响。

"小哥要换命吗?"穿寿衣的老妪拦住去路。她掀开衣襟,干瘪的乳房上纹着五仙交媾图,手中托盘盛着五颗跳动的脏器:"黄仙肝、柳仙胆、白仙脾、灰仙心,最难得是这狐仙肾..."

王官儿夺路而逃,撞进间纸扎铺。满屋纸人突然齐刷刷转头,这些用坟头纸扎的人偶眼眶里嵌着真眼珠,随呼吸轻轻转动。掌柜的从柜台下探出头——竟是颗泡在药酒里的头颅,须发间游动着水蛭。

"找三娘去乱葬岗。"酒液里的头颅开口,"她正在给柳仙梳鳞。"

**丑时三刻,蛇蜕屋**

柳三娘梳头用的,是把人筋缠成的篦子。这女人坐在由蛇蜕堆成的软榻上,脖颈缠着条双头蛇,蛇牙刺入她太阳穴微微颤动。王官儿注意到她脚踝系着串青铜铃铛,每个铃铛都是微缩的柳仙像。

"王守仁的孙子?"三娘吐出口青雾,雾中浮现祖父被灰仙钉折磨的景象,"解金线蛊要用柳仙的蜕皮水,可我的价码你付不起。"

屋外突然传来参帮的吆喝声。王官儿掀开蛇蜕帘,见七个红腰带汉子正在活剥鹿皮。剥下的鹿皮往人身上贴——那是个被灌了水银的童尸,鹿皮遇尸油便紧紧贴合,转眼化作半人半鹿的怪物。

"参帮在造鹿将军。"三娘冷笑,"他们挖了黄仙的祖坟,得赶在黄大仙祭前凑够守墓兽。"

王官儿掏出祖父给的柳叶镖。三娘见到"常"字镖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纹着同样的图腾:"二十年前我与你祖父在黄仙岭...罢了,带你去取蜕皮水。"

她引着王官儿来到口青铜井前。井绳用少女发辫编成,吊桶是半截头盖骨。井底传来蛇类摩擦鳞片的声响,三娘却舀上桶血水:"这是柳仙的漱口液,能解百毒..."

话音未落,井水突然沸腾。一具缠满水草的浮尸冒出水面,尸身布满吸盘状伤口,每个伤口都嵌着颗人牙。王官儿认出这是参帮的人——尸体的红腰带还未褪色。

"黄仙的牙奴。"三娘甩出蛇信卷起尸体,"看来黄仙岭出事了。"

尸体突然睁眼,腹腔爆出上百颗利齿。王官儿被扑倒在地,腥臭的牙齿咬向咽喉。危急时刻,《五仙志异》从怀中滑出,书页翻动间射出根骨针——正是灰仙洞里断裂的狐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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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黄仙岭**

残针指引着来到一处坟场。每座坟头都摆着陶罐,罐中泡着黄鼠狼的婴胎。守墓的独眼老头正在给墓碑刷漆,漆料是用尸油混合雄黄制成,刷子竟是人的手掌骨。

"三娘的人?"老头用独眼打量来客,"黄仙昨夜托梦,说今早有断尾客来。"

他引着二人来到主墓室。壁画上的黄仙正在吞食月华,下方跪拜的人群都长着黄鼠狼尾巴。供桌上摆着七盏人油灯,火苗中浮现着祖父被钉在灰仙洞的景象。

"解金线蛊需三物。"老头敲开墓墙暗格,"黄仙的牙床粉、活尸的天癸水、还有..."

暗格里滚出个陶罐,泡着颗硕大的黄鼠狼头颅。狼头突然睁眼,尖啸着扑向王官儿。三娘甩出蛇信缠住狼头,却见狼口中吐出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是个未足月的胎儿,脐带连着张黄符,符上画着五仙交媾图。

"黄仙的鬼子。"老头突然七窍流血,"他来找替身了..."

墓室剧烈摇晃,陪葬的陶罐纷纷爆裂。黄鼠狼婴胎落地即长,转眼化作半人半兽的怪物。王官儿怀中的残针突然发烫,书页间浮现出血色咒文。当他下意识念出"狐黄白柳灰"时,墓顶轰然塌落,月光如利剑刺入地宫。

月光中浮现出狐仙虚影。狐尾扫过之处,黄仙鬼子尽数化作脓血。三娘趁机剖开狼头,取出块琥珀色的结石:"快走!黄仙要醒了..."

逃出地宫时,王官儿听见地下传来擂鼓般的心跳。山路上布满黏腻的黄色液体,每走一步都会带起拉丝的毒涎。怀中的结石突然裂开,爬出只透明蜈蚣,顺着鼻孔钻入大脑。

"这是黄仙的引路蛊。"三娘割破手腕喂血,"它能带我们找到你祖父要的东西..."

**辰时,野葬沟**

沟里飘着彩色雾气。王官儿跟着血蜈蚣的指引,在雾中看见倒悬的村落。屋檐下挂着人形风铃——用童男童女的趾骨串成,风过时发出凄厉哭嚎。雾中游荡着无头尸群,每具尸体脖颈处都蹲着只黄鼠狼,正用爪子调整头颅的角度。

"黄仙的傀儡戏。"三娘往王官儿耳中塞入蛇蜕,"别看那些脑袋的眼睛。"

血蜈蚣突然钻进某具腐尸口中。王官儿忍恶臭剖开尸腹,发现胃囊里裹着个青铜匣。匣面铸着五仙斗法图,锁孔正是狐尾针的形状。开匣瞬间,黄雾中响起震耳欲聋的尖啸,无数黄鼠狼从尸群胯下钻出,眼冒红光扑杀而来。

三娘扯断颈间双头蛇。蛇尸爆成血雾,凝成柳仙虚影。王官儿趁机翻开《五仙志异》,残页上的灰仙图腾突然活过来,鼠尾横扫千军。混乱中他瞥见青铜匣内的物件——是半截狐尾,断面处血管仍在跳动。

雾散时,野葬沟已成血池。三娘瘫坐在碎骨堆里,蛇发尽数苍白:"拿着狐尾去找白婆婆...这是解蛊的最后..."

她的身体突然干瘪,皮下钻出万千小蛇。王官儿这才发现,所谓柳三娘不过是具蛇傀,真正的本体早被柳仙吞噬。怀中的狐尾突然暴长,缠住脖颈将他拽向黑暗深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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