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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结束的那天，白悠悠就病倒了。
林瑾瑜前一秒还听着白悠悠跟她说一声：“瑾瑜姐，我先走了。”
下一秒，她就看见白悠悠的身子一歪，直直倒在了大厅的地板上。
林瑾瑜和正要去关灯的琳达都吓了一跳。
林瑾瑜马上反应过来，冲上去把倒在地上的白悠悠扶了起来：“琳达，叫救护车！”
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白悠悠的鼻腔。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别乱动。”林瑾瑜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眼见人转醒，立刻出声提醒她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加上低血糖引起的迷走神经性晕厥。悠悠，你怎么总是这样逞强？撑不住了就说，知道吗？”
林瑾瑜不免有些自责，白悠悠总是自告奋勇地留下来加班，林瑾瑜自己是个工作狂，却忘记关心员工是否体力跟得上。
白悠悠动了动嘴唇，嗓子干得发紧：“瑾瑜姐，我没事。”下一秒，她最关心的问题却是：“别告诉边嘉佑……”
林瑾瑜怔了怔。
她几乎是有些怜惜地看着白悠悠。边嘉佑到底把人逼成什么样了，连生病晕倒后的第一反应都是瞒着他？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抱歉，你昏倒不是小事。边嘉佑把你交给我，这件事我不能瞒着他。”
白悠悠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里却也明白，这件事确实瞒不住。
阿杰还在画廊附近等她，自己迟迟不出现，他肯定会通知边嘉佑。
想到这里，她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懂事地说道：“我明白了，瑾瑜姐。给你添麻烦了。”
林瑾瑜的心不由得一涩。
她看得出来，白悠悠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她平时穿的衣服和用的东西，都绝非高调的奢侈品，
以边嘉佑的身份和财富，如果白悠悠开口索要，珠宝礼服、名牌包包不过是信手拈来。
白悠悠也从来不主动提及她和边嘉佑的关系，更遑论借着边嘉佑攀附权贵。
林瑾瑜老早就猜到，白悠悠是为了一些放不到台面上的原因才跟着边嘉佑。
只是这么久了，她对自己的私事向来闭口不提。
她向前靠近白悠悠仔细打量着她，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试探着问：“悠悠，跟着边嘉佑……是不是很辛苦？”
白悠悠的眼睫微微一颤，很快恢复平静：“瑾瑜姐，我渴了，我想喝水。”
她不想说。
说了有什么用呢？
林瑾瑜救不了她，她也不该让林瑾瑜陷入为难境地。
林瑾瑜见她不想多说，只能作罢，起身去给她买水。
她前脚刚离开，白悠悠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用完好的那只手拿起电话，
出乎她的意料，来电的不是边嘉佑，而是苏星河。
“白小姐，我现在在你们画廊附近，上次你让我签的那份协议我带过来了，你待会儿方便签收一下吗？”电话的那头传来马路的嘈杂声，还偶尔夹杂着几声车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