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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悠的指尖微微颤抖，牙齿死死地咬住手指——
直到吴世轩硬是把她的手指从牙齿间解救下来，手指上已是一道渗出血丝的深刻牙印，鲜红刺目。
“为什么！”吴世轩又问了一次，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白悠悠的嘴里是泛起的血腥味，她扯了下嘴角：“没有为什么。我们可以做朋友，比普通朋友更亲近一点的朋友，但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了。”
吴世轩盯着她，黑眸幽深：“白悠悠，你骗人。如果你真的无动于衷，刚才就不会吻我。”
白悠悠嗤笑一声，眼眶却泛着酸涩：“吴少爷，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她的眉眼间隐隐透着凉薄的嘲弄，“平白无故挨了宋媛媛这一巴掌，我不坐实了勾引你的罪名，怎么甘心呢？”
吴世轩不信她的胡说八道，他要把这个女人从她厚重的躯壳里挖出来。
看着她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不安的阴影，吴世轩只觉得心疼：“白悠悠，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白悠悠的心猛然一缩。
她怕什么?
她怕的，是他继续无休止地追问下去，是被他发现她和其他男人有那样不堪的关系，是他眼里那份珍视彻底变成厌恶……
她不敢赌。
“你想多了。”她的脸色已恢复平静，眼底是一片冷漠的死寂。
她推开车门，没有犹豫地下车。
吴世轩盯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无力和愤怒交杂着涌上心头。他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尖锐的鸣笛声在空旷的车库发出爆鸣。
他不信她对自己没有感觉。
但她在躲，他能感觉到。
她到底在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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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M国的发展一直很顺利，怎么会想到回国？”边嘉佑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手中的简历，目光在纸页间游移。
女人的履历无可挑剔——六年前赴M国深造，随后进入当地知名的地产公司就职之后便是一路升迁，职业生涯可谓一帆风顺。
林蔓雯脸上挂着练习过无数次的完美微笑，心中早已将回答推敲至无懈可击。
她对上边嘉佑略带探究的眼神：“M国的经济体系已经十分成熟，但也意味着发展空间相对有限。而边氏作为国内顶尖的地产企业，我相信在这里，我能获得更广阔的职业前景。”
边嘉佑微微挑眉，并未表露对她回答的看法，只是指尖在简历上滑过，停在她的学历一栏：“你是A大毕业的？”
他记得白川也是这个学校的。
林蔓雯嘴角的微笑几不可察地一滞，旋即恢复如常，语气不变：“是的。”
“你很符合我们的职位需求。”边嘉佑合上简历，修长的手指在封面上轻轻叩了两下，随后起身走到林蔓雯面前，
“如果薪资待遇方面没有问题，欢迎你加入边氏。”他朝林蔓雯伸出手去，镶嵌着黑曜石的铂金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
林蔓雯的胸口掀起了激荡的潮涌。
她极力压抑住因这久违的时刻而产生的激动，站起身来回握住男人的手掌：“感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边嘉佑指尖触及一片薄汗。他眸色微敛，重新打量眼前的女人。
这么紧张？还是……激动?
一脚踏出边氏大厦，初春的寒风便扑面而来。林蔓雯伸出微微发抖的指尖裹紧了身上的驼色风衣。
她转过身，仰头望向这座巍然矗立的建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令林蔓雯不得不眯起眼睛。
S城，我回来了……林蔓雯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六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中闪现——
白川苍白的脸，救护车刺耳的鸣笛，还有医院走廊里刺目的白炽灯。
所有的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
林蔓雯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记忆压回心底。
她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身融入熙攘的人群，女人的背影挺得笔直，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
边家欠下的债，是时候一笔一笔讨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