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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周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多紧张，他担心从辛知遥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如果她说是，那么他接下来的话完全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可如果她说是，他就甘心放手吗？
连周霁自己都不知道。
庆幸的是，辛知遥愣了一下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听了这话的周霁，明显感觉到他眉头一松。
不是有喜欢的人就好。
他拢了拢微微出汗的手心，紧接着说道：“那你对我们之间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辛知遥不知道周霁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郑重地问她，过去他除了在教她学习的时候，很少会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她心里有些慌，又联想到这几天他刻意躲着自己。
因为离开的时间太长，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所以打算跟自己来个了解。
看着辛知遥嚅嗫着嘴唇想要说话，周霁突然没了勇气，率先开口：“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五年的空白，在五年的时间里，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时间会冲淡一切我也知道。”
“可既然你不是有喜欢的人，我们、我们也曾经相爱过，你可不可以让我弥补这五年的缺失，重新再喜欢我一次？”
周霁的语气恳切。
只有辛知遥知道周霁这话给她带来的震撼。
无比优秀的他，此时好像卑微到了尘土里。
她心目中的周霁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眼眶一下热了起来，语气带着刻意压抑的颤音：“你看到我朋友发给我的信息了？”
周霁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抱歉，我并非有意。”
到现在他还因为这个跟她道歉。
“刚去美国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偷偷躲在被窝里哭，我很想你，也很想孩子。”
“学校的食堂很不好吃，我经常想念你给我做的饭。”
“我吃不饱、睡不好，一个月的时间瘦了快十斤。”
“后来疫情发生的时候，我难逃一劫，一个人生着病在宿舍里也是偷偷流泪。”
“我很爱哭，考试没考好我也哭，被老师骂我也哭，做实验压力太大我也哭。”
辛知遥此时是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的。
周霁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但如今听着她细细提起留学的经历，越听越发心疼她。
她直呼他的名字：“周霁，你应该知道，留学的日子很辛苦。”
周霁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一个人独自在异国他乡，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
“但是我还是撑过来了，我依旧年年拿奖学金，刊登了不少sci，以前骂我的导师后来对我都是赞不绝口，我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他们都觉得我很牛，问我为什么能熬下来，我跟他们说，是因为我的丈夫。”
周霁目光涌动。
辛知遥静静地看着他：“周霁，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想成为你的骄傲，也是因为我想尽快完成学业，然后回来找你。”
“我每天都在给自己倒计时，还有多少天就可以见到你，我很想你。”
说到这的辛知遥终于有些哽咽：“如此想你的我，怎么可能会跟你离婚。”
辛知遥的这番话，无疑是在周霁心里掀起狂风大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