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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也知道，李师师说的是实情。对方明显来头不小，自己若真在这里闹将起来，恐怕讨不到好果子吃，甚至可能惹上天大的麻烦！
他心中虽然不甘，但也只能强压下怒火。正准备找个台阶下，说几句场面话离开。
突然！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那个为首的中年男子腰间！
只见在那华贵的蟒袍之下，腰带之上，隐隐约约挂着一枚小巧的、非金非玉、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气息的……黑色腰牌！
那腰牌的样式……那上面隐约可见的龙纹……
轰——！！！
周邦彦的脑袋，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冷汗，涔涔而下！
他……他认得那枚腰牌！那是……那是大内皇城之中，极少数近侍亲卫，才有资格佩戴的……密符腰牌！！！
能让佩戴这种腰牌的人如此恭敬地称呼“主人”，并且自称姓“赵”……
那这位“赵乙赵官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想明白这一层，周邦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哪里还敢有半分不满和傲气？！
他连忙对着那中年男子，以及包间所在的方向，深深地、惶恐地鞠了一躬，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是在下唐突了！是在下唐突了！既……既然赵官人雅兴，那……那在下就不打扰了！改日！改日再来拜会师师姑娘！”
说完，他甚至不敢再看李师师一眼，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在一众食客诧异和鄙夷的目光中，匆匆离开了樊楼！
那中年男子看着周邦彦狼狈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他转过身，对着戏台上的李师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虽然依旧带着倨傲，但比之前却客气了不少：“师师姑娘，我家主人，已在楼上等候多时了。”
李师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对着台下众人再次微微一福，然后便在老鸨和那中年男子的“护送”下，莲步轻移，朝着楼上的雅间走去。
整个大堂再次恢复了喧闹，但许多人看向楼上某个方向的眼神，却充满了敬畏和猜测。
黄淮和玄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啧啧啧，”黄淮忍不住感叹道，“真不愧是能让皇帝都着迷的女人啊！这份智慧，这份手段，厉害！厉害！”
他又想起了历史上关于李师师的一些记载，据说在国家危难之际，她也曾慷慨解囊，捐资抗金，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气节。
“身在风尘，心有家国。色艺双绝，智计过人……”黄淮摇了摇头，心中感慨万千，“可惜……生错了时代。若是在太平盛世，以她的才情智慧，或许能活出另一番精彩吧。”
玄女在一旁听着他的感慨，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只是，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闪过了一丝不可察的光芒。
而这场樊楼夜宴，对于黄淮来说，不仅让他再次成功获取了一个重要的模板，更让他对这个“水浒世界”的复杂性和真实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里，不仅仅有快意恩仇的江湖好汉，更有勾心斗角的权贵朝堂，以及令人称奇的风月故事。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