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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陈？"电话接通后，她压低声音，"帮我查个东西……"
老陈是她大学同学，现在在档案馆工作。
"X岭北区，1943年前后的日军建筑记录，尤其是……埋尸坑相关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查这个干嘛？"
"有个报道要用。"林薇含糊其辞，"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她回头看了一眼工地。夜色中，那座未完工的楼像一头蛰伏的巨兽，而八楼的位置，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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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林薇接到了老陈的电话。
"查到了。"老陈的声音有些凝重，"X岭北区在1943年确实有日军驻扎，那里是他们的一个临时焚尸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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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握紧手机："焚尸场？"
"对，主要是处理战俘和劳工的尸体。"老陈顿了顿，"档案里提到过，日军撤退前，把大量尸体就地掩埋，位置……"
"是不是在现在的工地下面？"
"你怎么知道？"老陈惊讶道。
林薇没回答，只是盯着桌上那张图纸。红笔圈出的位置，赫然就是现在的八楼。
"还有件事。"老陈继续道，"档案里提到，当年埋尸时，日军请了和尚做法事，说是要‘镇魂’。"
"镇魂？"林薇皱眉，"什么意思？"
"不清楚，但档案里提到过，他们在地下埋了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记录不全。"老陈叹了口气，"不过……有份当年的施工图，标注了一个特殊结构，像是某种祭坛。"
林薇的心跳加速："能弄到那份图吗？"
"难，这东西可能还在军方档案库里。"老陈犹豫了一下，"林薇，你到底在查什么？"
"一个真相。"她低声道。
挂断电话后，林薇翻开笔记本，快速写下几个关键词：
焚尸场、万人坑、镇魂、祭坛、八楼……
还有——
老张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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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林薇再次来到工地。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
"你确定要进去？"小强——老张的徒弟，站在围挡外，脸色苍白。
"你师傅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林薇问。
小强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出事前一天，说八楼有怪声，像是……很多人在哭。"
"还有呢？"
"他说……"小强咽了口唾沫，"有东西在拽他的脚。"
林薇心头一凛。
"带我去八楼。"她坚定道。
小强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两人翻过围挡，摸黑爬上楼梯。
八楼依旧空旷，冷风刺骨。小强站在楼梯口，死活不肯再往前走："就是这儿……师傅就是在这儿……"
林薇没勉强他，自己走向那片血迹。
蹲下身，她仔细检查地面。突然，她的手指触到一块略微凸起的水泥——像是被人刻意抹平，但又没完全处理好。
她掏出钥匙，用力刮了几下。
水泥碎屑剥落，露出下面的一小块金属。
林薇的心跳几乎停止。
那是……一枚铜钱。
不，不是普通的铜钱——上面刻着模糊的日文，和一张狰狞的鬼面。
"这是……"她喃喃道。
小强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师傅……师傅手里也攥着这个！"
林薇猛地抬头："什么？"
"他摔下去后，手里攥着一枚铜钱！"小强声音发抖，"和这个……一模一样！"
风，骤然狂暴。
八楼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清晰的、金属摩擦般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