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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雨科技顶楼的会议室开着暖黄色的灯，
陈阳把修鞋刀在手里转得飞快，数了数，整整三十七圈。
刀柄卡进胡桃木桌面的防滑纹路里，
咔嗒一声，木纹影子正好落在他后颈的蝴蝶胎记上，像小时候调皮被树枝划的疤。
桌子正中间放着烫金封面的公司章程，
封面上画着两只歪歪扭扭的蝴蝶，还是念初六岁时用蜡笔涂的，
仔细看，那三十七道线条，在地脉导航仪的光下，竟然像会动似的。
"爸，该输密码了！
" 念初晃了晃手里的螺丝刀，刀柄缠着的红绳都磨得起毛了，
还是当年在桥洞底下捡的，"全息系统一直滴滴叫，
等着验证您的防滑纹心跳呢！"
陈阳盯着女儿手腕上的红绳手链，一下子想起十二年前。
那时候念初才那么小，趴在修鞋箱上睡着，
手里还攥着蜡笔，草稿纸上画满了奇形怪状的蝴蝶。
他伸手摸了摸章程封面，发现折痕和地脉导航仪的波纹完全能对上，
桥洞墙上祈福画的影子，居然在半空投了出来。
修鞋刀刚碰到章程内页，地脉导航仪突然尖叫起来。
陈小雨从非洲发回来的猴面包树年轮切片数据疯狂乱跳，
原本的笑脸图案扭曲成齿轮状，这动静，
和二十年前桥洞账本被人搞破坏时一模一样，
肯定是永动会那帮人留下的坏信号。
"哥！"
视频里小雨的声音有点急，手里的螺丝刀都停住了，
"年轮切片的笑脸数据，和防滑纹对不上啊！"
陈阳的手猛地顿住，想起老爹临死前抓着他的手说："阳儿，咱们修鞋的，针脚得把顾客的笑脸都缝住。
" 他突然笑了，刀尖点了点章程空白处，
1998 年桥洞账本的影子冒了出来 —— 老妈用红笔圈出来的三十七张流浪汉笑脸，
居然和防滑纹的弧度严丝合缝。
"念初，
" 陈阳声音放软，就像在桥洞底下教女儿补鞋那样，
"试试我教你的补鞋口诀？"
念初眼睛一亮，螺丝刀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输入青山村的坐标。
全息屏一下子变成老槐树的根系，
密密麻麻的树根全变成防滑纹，把乱套的数据重新编好。
"爸！你看！"
她指着修复好的年轮切片，
"莎拉的笑脸，正好在第三道纹弯弯的地方！"
等陈阳输完第三十七道防滑纹，地脉导航仪 "轰" 地亮起强光。
章程封面上的蝴蝶像活了一样，翅膀上的纹路和全球护雨据点的信号点全连上了。
从当年桥洞底下的二手手机摊，
到现在月球轨道上的基站，每个地方都闪着修鞋刀的银光。
"陈总，"
法律顾问米勒不知啥时候把袖扣换成防滑纹造型了，
钢笔在章程草案上划来划去，
"为啥密码本里要夹猴面包树的年轮？"
陈阳转着修鞋刀，刀刃映出年轮切片上忽明忽暗的笑脸："米勒，每圈年轮里，都藏着护雨的老本儿。"
年轮表面浮现出非洲小孩用棕榈叶编防滑纹的画面，
"就像我爸的修鞋箱，那些坑坑洼洼，全是顾客托咱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