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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把监控片段发到贴吧的那晚,县二中的贴吧服务器差点被挤爆。我趴在宿舍床上啃馒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点击量蹭蹭涨到十万,评论区全是“校霸舅舅杀人”“陈宇真能驱鬼”的留言,手心里全是汗——长这么大,头回被这么多人盯着。
“柱儿,火了火了!”李明举着手机冲进宿舍,圆框眼镜滑到鼻尖,“三班的小胖刚才给我塞辣条,说要拜我为师学观香术!”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也有阴兵过境的评论,说帝豪花园的地底下有血池……”
第二天早读课,教室气氛全变了。往日躲着我的同学纷纷围过来,虎娃他表妹指着我脖子上的铃铛:“陈哥,你这铃铛能驱厕鬼不?我昨晚梦见小敏学姐冲我笑!”就连前排的胖丫头也凑过来,往我抽屉塞了包芝麻糖:“对不起啊,以前不该说你是扫把星……”
班主任王老师进来时,镜片上蒙着水汽:“同学们,吴小敏同学的事警方已经通报,”她特意看了我一眼,“陈宇同学见义勇为,大家要向他学习。”话没说完,教室后门传来“咣当”声——张涛抱着书本站在门口,眼圈发黑,看见我时慌忙低头,像只被拔了牙的狼。
“涛哥,来坐这儿!”李明故意拍拍我旁边的空位,镜片后的眼睛直发亮,“昨天贴吧有人爆你舅的黑料,说他当年在帝豪花园埋了镇魂罐……”
张涛猛地抬头,看见我眉心的红点,喉结滚动着退了两步:“我、我坐最后一排!”他的小弟们也没了往日的嚣张,瘦高个路过我课桌时,偷偷塞给我张纸条:“柱哥,锅炉房的断发我都烧了,求你别让小敏学姐托梦了……”
第四节课间,苏瑶抱着作业本走到我课桌前,腕上的手链闪着银光:“陈宇,我在贴吧发了长文,”她的手指划过作业本封皮,上面画着胡黄仙族徽,“把小敏学姐的事原原本本说了,还附了我爸协会的认证章。”
周围同学“哇”地起哄,李明抢过作业本:“妹子,你爸的协会能给柱儿发个‘民间灵探’证书不?”他突然指着苏瑶的手腕,“你这手链和柱儿的铃铛共振时,我拍到了北斗光!”
苏瑶红着脸夺回本子,却不小心掉出张照片——是她和父亲站在帝豪花园88号别墅前,身后停着辆改装保姆车,车门上刻着胡黄仙族徽,和陈门的令牌碎星一模一样。“我爸派了保镖来学校,”她压低声音,“说最近阴山殿的探子活动频繁……”
中午在食堂打饭,不锈钢餐盘突然被人撞得叮当响。我以为又是校霸挑衅,抬头却看见教导主任赔着笑脸:“陈同学,校长说以后你去锅炉房打水,不用排队。”他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铃铛,“还有,顶楼的天台以后对你开放,钥匙在保安室。”
舆论反转得比七月的暴雨还快。下午的体育课,李明被围在双杠旁讲“陈宇斗厕鬼”的细节,把吴小敏显形的片段说得活灵活现,连跳高杆都被他说成“钢筋倒刺变的”。苏瑶站在树荫下拍照,相机镜头时不时对准我,裙摆被风吹起,露出脚踝的银脚链——和母亲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柱儿,有人找!”李明突然指着操场门口,那里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一半,露出保镖的墨镜,“苏瑶她爸的车!”
苏瑶跑过去说了几句,回来时手里多了个信封:“我爸让我给你这个,”她的手链突然发烫,和我的铃铛共鸣,“是北方灵异类文物保护协会的出入证,以后去帝豪花园方便些。”
信封里掉出张名片,烫金的“苏振邦”三个字下,印着“协会会长”和帝豪花园88号的地址。我摸着名片上的胡黄仙族徽,突然想起张建军说的“断剑”,还有苏瑶昨晚说的“别墅闹鬼”——这舆论反转的背后,分明是胡三太爷在借势,让陈门弟子正式走到台前。
放学时路过公告栏,看见有人贴了张“道歉信”,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以前错怪陈宇了,他不是招鬼精,是俺们县二中的保护神!”落款是“初二三班全体同学”,旁边还画着小马和铃铛的简笔画。
李明突然捅了捅我,指着校门口的角落:“柱儿,张涛在那儿!”
张涛正对着老槐树发呆,手里攥着串佛珠——正是他舅的那串。看见我过来,他慌忙跪下:“柱哥,我爸说帝豪花园的地底下有你爹娘的东西,”他声音发抖,“求你别让小敏学姐缠着我了,我每天给她烧麻糖……”
我扶起他,发现佛珠里缠着根蓝发——是吴小敏的断发。镇魂铃突然轻响,槐树叶飘落在张涛掌心,叶脉写着“宽恕”二字:“以后别再欺负人,”我指着老槐树,“小敏学姐在树上看着呢。”
晚自习时,李明的手机突然震动,贴吧弹出新私信:“陈宇,帝豪花园的血池眼要开了,你脖子上的铃铛是最后一把钥匙——” sender显示“阴山殿探子”,头像正是血月图腾。
苏瑶看见后,手链的五铃发出清越的响声:“我爸说,这种私信别回,”她翻开《东北灵异志》,找到“血池眼”条目,“上面说紫微星降者的血能重新封印,而你眉心的红点,就是封印的核心。”
教室的灯光突然熄灭,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眉心,红点投在黑板上,竟成了匹奔腾的小马。同学们发出惊呼,李明趁机举起摄像机:“快看!柱儿的马仙印显形了!”
黑暗中,苏瑶的手链发出微光,与我的铃铛交相辉映,在地面画出北斗阵。我知道,这舆论反转不是终点,而是陈门弟子从幕后走到台前的开始。当校霸低头道歉,当同学围拢倾听,当苏瑶递来协会名片,紫微星降者的使命,正借着这场校园诡影的东风,慢慢掀开帝豪花园下的血池真相。
放学路上,李明突然说:“柱儿,你觉不觉得,苏瑶她爸的协会,和你爷爷的神龛布置特别像?”他推了推眼镜,“还有她的手链,五铃对应五大仙家,和你铃铛上的族徽正好凑成一套……”
我望着帝豪花园方向的灯火,那里的88号别墅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手腕上的银镯突然发烫,映出母亲的笑脸——她当年抱着我站在老槐树下,身边站着的苏振邦,手里捧着的正是苏瑶的五铃手链。
这一晚,县二中的贴吧热度未减,而我知道,属于陈宇的舆论,从来不是追捧或误解,而是每个冤魂得以安息的号角,是陈门弟子在东北大地竖起的大旗。当校霸的道歉信被风吹落,当苏瑶的相机闪过最后一道光,我摸着眉心的红点,终于明白爷爷的话:“紫微星降者的路,从来不是一个人走,而是带着所有信任你的人,往血池最深处,踏出最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