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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碑初现
“这雾气里有石英颗粒。”云栖梧的指尖在防毒面具上抹过,沾起的灰黑色粉末在荧光药剂下泛着微光,“是远古魔法残留的‘记忆尘埃’,碑刻类魔法阵瓦解时才会产生。”
萧砚白握紧水晶,星轨在掌心映出模糊的碑刻轮廓。自从昨夜永夜荒原的灵脉共鸣后,他发现自己能感知半径三百米内所有与星图相关的魔法波动——就像有无数根无形的线,将他与这片废墟的每粒尘埃相连。
“东南方十二米,有碑刻反应。”他的靴尖碾碎发光甲虫,虫壳迸裂的荧光竟在地面拼出箭头形状,“惊鸿,用‘星火术’烧掉表层腐殖质;洛千瓷,警戒四周;苏玄烬,你的圣骑士徽章能定位教廷的魔法陷阱。”
沈惊鸿的魔杖顶端跃出赤红火苗,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骤然转蓝——那是遇到高阶精灵魔法的征兆。当腐叶与苔藓被灼开时,露出的不是完整石碑,而是七块散落的残碑,每块碑面都刻着不同的星象图,中央的凹陷处隐约可见“混沌”二字古精灵文。
“是‘北斗七碑’。”云栖梧的药剂瓶在掌心震动,里面的“历史显影剂”自动溢出,在残碑表面铺展开金色纹路,“根据《暗影古卷》记载,上古精灵用七块星象碑封印混沌巨兽的七情魄,每块对应一种负面情绪——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
洛千瓷的银链突然绷直,暗影刺客的瞳孔收缩:“碑面有影族的‘警示之触’刻痕,三横一竖加逆时针星图,意思是‘触碰者死,且无轮回’。”她顿了顿,指向残碑中央的凹陷,“这里原本嵌着的,应该是块菱形水晶,大小与萧砚白的……”
“与我的水晶完全吻合。”萧砚白的声音里带着冰寒,他看见水晶在残碑上方悬浮,星轨自动填补碑面裂痕,“三年前母亲临死前,曾在我耳边说‘水晶是钥匙也是枷锁’,现在看来,这枷锁指的是……”
“指的是用你的灵脉作为封印的活容器。”苏玄烬的十字徽章发出红光,那是教廷密典对“禁忌封印”的警告频率,“教廷古籍《圣痕录》提到过‘星辰之子’的使命——以自身为锚,永镇混沌。但你们看这个!”
他的指尖划过某块残碑边缘,显影剂下浮现出用凝血刻的小字:“当第七碑碎裂,混沌将借由双圣物苏醒。”双圣物的图案旁,分别画着光明十字徽章与暗影生魂骨杖——正是萧砚白此刻持有的两件物品。
沈惊鸿的金灵剑突然发出蜂鸣,剑身上的北斗疤痕与残碑产生共振:“碑刻的诅咒在针对我们。砚白,你的水晶填补裂痕时,我能看见记忆碎片——是你母亲当年参与封印的画面!”
萧砚白闭眼,任由星轨将他拽入记忆洪流。他看见年轻的母亲穿着精灵祭祀长袍,指尖滴血在残碑上刻下封印咒文,而她身旁站着的,竟是戴着光明十字徽章的父亲——两人的掌心同时按着菱形水晶,水晶里倒映的,是正在吞噬大陆的混沌巨兽。
“他们当年一起封印了巨兽。”云栖梧的声音带着颤音,“但议会与教廷害怕精灵族的力量复苏,所以策划了那场屠杀,目的是夺走水晶,重新唤醒混沌作为武器。”
话未说完,残碑突然震动。萧砚白的水晶爆发出强光,七块残碑竟在空中重组,碑面浮现出完整的封印咒文,而中央的凹陷处,清晰映出他掌心的星图印记。
古籍迷踪
“必须找到《精灵封印全书》的残卷。”云栖梧的药剂箱在废墟中翻找,“三个月前我在教廷图书馆见过目录,其中‘混沌篇’详细记载了北斗七碑的破解之法。惊鸿,你还记得图书馆地下三层的暗格吗?”
沈惊鸿的瞳孔微缩,那里藏着他父亲留下的圣骑士手札:“入口在‘圣乔治屠龙像’左眼中,需要用金灵根血液激活。但图书馆现在肯定布满了教廷的‘圣光陷阱’。”
“我和你一起去。”萧砚白握紧骨杖,星轨在他发梢凝成细链,“苏玄烬,你留在这里保护云栖梧解析碑刻;洛千瓷,用影分身侦查议会动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水晶离开残碑周围三米。”
洛千瓷的银链在风中划出冷光:“影族密语警告过,擅自移动封印碑会引发‘七情反噬’。萧砚白,你确定要冒这个险?”
“如果不破解封印,我们永远是议会的活靶子。”他的声音里带着决然,“而且我有种感觉,母亲在残碑里留了后手——刚才的记忆碎片里,她刻完咒文后曾对水晶微笑,那笑容不像是诀别,更像是……”
“更像是在说‘总有一天会重逢’。”云栖梧将“灵脉稳定器”塞进他掌心,“带着这个,你的灵脉还没完全适应混沌之力。惊鸿,用‘星火结界’护住他的后心;砚白,记住图书馆的‘避光路线’——每隔七步踩一次地砖缝隙,那是我当年偷翻禁书时发现的。”
当沈惊鸿的火焰箭划破雾霭时,萧砚白终于明白为何云栖梧总在实验室哼《圣歌》——那曲调的起伏,竟与图书馆地砖的安全路线完全吻合。两人踩着音符般的节奏前进,避过三道圣光陷阱后,终于抵达地下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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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乔治屠龙像的左眼在火光中睁开,露出刻着星图的密码盘。沈惊鸿的指尖按在星图中心,金血渗出的瞬间,密码盘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暗格开启的刹那,无数张“通缉令”从里面滑落——全是萧砚白父母的悬赏画像,最新的一张上,竟盖着教廷与议会的双重印章。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沈惊鸿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抽出藏在暗格深处的手札,“看这个!父亲在最后一页写着:‘当星辰逆时,唯有双圣物共鸣能打破虚伪的封印’。双圣物指的应该是……”
“是光明与暗影的本源之力。”萧砚白的水晶与手札产生共振,星轨投射在地面,竟拼出残碑封印的立体解构图,“议会用我的水晶维持封印,却又想唤醒混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让我在力量失衡时成为新的混沌载体。”
沈惊鸿突然指向手札边缘的小插画:“看这个!菱形水晶的内部结构,和你水晶里的星核完全一致。父亲画下的裂痕,应该就是当年母亲偷偷刻下的‘解印咒文’。”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图书馆的穹顶裂开,数十只戴着议会徽章的机械乌鸦涌入,它们喙部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能腐蚀灵力的“噬灵酸”。萧砚白的骨杖划出星轨,却见乌鸦群在酸雾中组成“杀”字阵型——那是议会顶级杀手的信号。
“是‘黑鸦卫’的‘七杀阵’!”沈惊鸿的金灵剑劈断三只乌鸦,“砚白,用你的混沌之力冲击它们的灵能核心!我来守住暗格,你快找《封印全书》!”
萧砚白跃向书架的瞬间,水晶突然飞出,自动翻开某本积灰的古籍——《精灵族最后的低语》。泛黄的书页上,母亲的笔迹赫然在目:“吾儿,若你看到此处,说明七碑已现。记住,真正的解印钥匙不是水晶,而是你眼中的星辰——那是混沌与秩序的共生之光。”
书页中央夹着的,是块刻着“逆”字的精灵族符石。当萧砚白握住符石的刹那,水晶里的星核突然逆时针旋转,所有机械乌鸦的灵能核心同时爆炸,黑羽在火光中纷纷扬扬,竟组成了母亲的笑脸。
七情反噬
“他们在利用碑刻诅咒拖延时间!”苏玄烬的雷电魔法劈开突然出现的影魔,“云栖梧,碑刻解析进度多少?”
女炼金术师的指尖在残碑上游走,荧光药剂显露出的咒文正在快速褪色:“已经破解前五碑,但‘暴怒’与‘贪婪’两碑的咒文被加密了,需要萧砚白的混沌之力作为‘钥匙’……等等!”她突然指向残碑底部,那里有行极小的精灵文正在浮现,“这是用‘灵脉血墨’写的,意思是‘解印者需以七情为祭,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