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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书房。
“这么久了，还没写完？”
顾言的声音冷冰冰的。
“你进去到底干什么了？有没有认真写？”
他走到书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
顾浩浩吓得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爸爸妈妈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养你，是为了让你在家里偷懒的吗？”
顾言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作业本，飞快地翻了几页。
“嗯？”
他的目光定格在某一页上。
“你看看你这字！写的什么东西？歪歪扭扭！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写字要工整！要认真！”
顾浩浩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秋风中的落叶。
顾言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翻着作业。
“还有这里！”
他眉头猛地一紧，手指重重地点在本子上的几道题目上。
顾浩浩紧张得小手死死攥住了衣角，指节都发白了。
“这么简单的题目，为什么会错？”
顾言的声音里充满了严厉的质问。
“上个星期，是不是就错过一模一样的题？我当时怎么跟你讲的？为什么这次还会错？！”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小小的顾浩浩刺穿。
“说！是不是光想着玩了？脑子里一点都没装学习的事？！”
“不……不是的……”
顾浩浩拼命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他被吓坏了，说话都磕磕巴巴的。
“我……我错了。”
“下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家伙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顾言盯着他看了几秒，目光又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摄像头。
然后，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过来一些。”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再最后给你讲一遍。”
顾浩浩小小的身子往前挪了挪，几乎要贴到桌子边。
顾言的手指点在其中一道错题上。
“这里！”
他声音不大，却像锤子砸在顾浩浩心上。
“这个解题思路，我上周是不是刚跟你说过？”
“为什么还会用错？”
顾言抬眼，盯着儿子惊恐的眼睛。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就必须怎么记！”
“这里，还有这里！”他又点了点另外几处。
“都是重复犯的错误！我说过多少遍了？让你记住，很难吗？！”
直播间的弹幕，像开了闸的洪水。
【窝草！家人们，我感觉我要窒息了！】
【这气压……绝了！一年级的小孩承受这个，真的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吗？】
【救命！这爹味儿也太冲了吧！屏幕都快挡不住了！】
【我先溜了，等什么时候不辅导作业了再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