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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耘：“……哪有，不会的。”
这位中医，林行，是常时奶奶的朋友，七十多岁了，仍然精神矍铄，每天朝九晚五地坐诊，忙得很。
常时给林老爷子打了电话，他让他们傍晚过去，走后门加了个号。
中医馆在城郊，一个四方的院子，古色古香，里面的草木布置，颇有些南方园林的味道。
周之耘看得目不暇接，常时见她有兴趣，便慢下来，和她介绍。
“快走吧，我们又不是来玩儿的。”周之耘迫不及待地打断常时，“迟到了不好。”
常时笑，“来得及，我们来早了。”
跟在后面的小徒弟，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说：“老师还有两个客人，是还要劳烦你们等一等。”
两人廊子里的美人靠上坐了一会儿，下面通水，里面游的鲤鱼全是黑色的。
“林爷爷不喜欢其他颜色。”常时说。
周之耘点头，“我也觉得黑色的最好看。”
“喜欢这里吗？”常时问。
“喜欢啊，”周之耘看了看四周，“很好看，像景点一样。”
“奶奶在南城也有一处这样的宅子，冬天，爷爷会陪奶奶去那边住一段时间。”
周之耘失笑，“我要是说，喜欢天上的星星，你是不是也能摘下来啊？”
常时很正经地回答：“不能，摘星星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而且你也不是真的需要星星。其他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周之耘笑着，“再说吧，我还是喜欢长苑的家。”
她熟悉，能给她安全感的家。
“好。”常时明白。
消磨了一个多小时后，小徒弟终于叫了他们进去。
林老爷子先盯着常时看了一会儿，“坐。”
常时笑说：“今天不是我看。”
林老爷子轻轻扫了一眼旁边的周之耘，“我记性好着呢。再说了，谁身上有病我还看不出来啊？”
周之耘一直礼貌地笑着，心想，这可能就叫“平安脉”。
常时先坐下，让林老爷子把了把脉。把完之后，林老爷子没说什么，抬眼示意让周之耘坐下。
半个小时后，他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结束了诊脉。医生和病人都出了满身的汗。
“坐累了吧？”林老爷子和蔼地对周之耘说，“你们两个出去走一圈，透透气。”
周之耘愣愣的，看向常时。常时带着她出了门，外面已经黑了天，残霞马上看不见了。
“我都不敢喘气。”周之耘看了看旁边，没有人，小声和常时说。
常时说：“我也是。”
没过一会儿，林老爷子也出来了，“先吃饭吧。”
“我们这个点来，就是要蹭您一顿饭。”常时笑道。
林老爷子哼了一声，“两手空空，还好意思蹭饭。”
常时惭愧地低了低头，“给您的礼物肯定不能随便，这次来得仓促，下次肯定不会空着手来了。”
这一趟来看病，倒真像是来拜访长辈了。
这也是周之耘第一次看到常时怎么和自己亲近的长辈相处，露出了一丝孩子气，笑容也调皮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