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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时定定地看着她，她感觉自己才是被观察、要被画的对象。
“常先生，你可以随意一点。”周之耘指尖夹着铅笔说。潜台词是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好。”常时应了一下，视线往下挪了一点。
“我能说话吗？”他问。
周之耘乐，“当然可以。”
“我怕打扰你。”常时答。
“嗯……”周之耘想了想，如果是其他人她肯定说不会打扰，但是换成常先生的话，就不一定了。
“那常先生还是先别说话了。”
常时看见她为难的表情忍俊不禁，“我不该问这一句。”
周之耘赧然，低下头，开始构图落笔。
隔了一会儿，她抬头看常时，同时说：“常先生如果有话可以说，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常时点了点头，但是直到画完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周之耘看着即将完成的画像，悄悄在心里表扬了一下自己，专业素质可以，虽然观察模特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但是因为男人的模样早就印在脑子里，画出来还是可以的。
“可以了。”
她说完，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甩了一下手腕。
被常时看见，问她：“手腕疼？”
周之耘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笑了笑，“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完成一幅画之后。”
常时颔首，站起来，走到周之耘身后。
“很好。”说着伸手把画拿了起来，另一只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搭到了周之耘的头上。
“老板，怎么收费？”常时笑问。
周之耘微微仰头看他，常先生今天确实不太一样，说玩笑的次数多了很多，表情也好像生动了一些。
“这位先生，已经有人为您付过了。”
常时扬眉，“嗯？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周之耘认真地回答：“是一位姓周的小姐，她说，您帮了她很多，所以提前付了钱。很多很多，够您来我这里画一辈子。”
常时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柔和，他把周之耘的长发往背后捋了捋，接着说：“那也请老板替我转告这位周小姐，替我谢谢她，我很喜欢她送我的这份礼物。”
“嗯嗯，我会的。”周之耘轻声应道。
“把笔给我一下。”常时又看了眼画，对周之耘说。
“哦。”周之耘把手上的铅笔递给常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添什么东西吗？
常时的胳膊从周之耘身后过来，把画按在画板上，在右下角写了两个字——之之。
没人这么叫过她。
周之耘看着这两个字从常时的手上写出来，心脏怦然，笔尖像是直接触划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麻麻的。
他的字很好看，尤其是最后那一撇，长短、弧度都恰到好处。
上学的时候，她每天都要在作业或试卷上写好多遍自己的名字，每次都觉得“之”字写得不好，一不留神就变了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