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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清晨，沈家封闭别院外。
天刚亮，空气里带着湿冷的露气，铁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长久无人踏足的小径，地砖被落叶半掩，一如十二年前那段无法提及的往事。
沈君泽带着李雪菲，步行走进那座封闭多年的老宅。
他没有说话。
她也没有问。
沉默像结冰的湖面，两人明明肩并肩，却隔着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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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主楼侧院时，他终于停下脚步，指向那栋老式二层楼：
“那天晚上，我父亲倒在楼梯口。”
“沈康南说是心脏骤停，送医院时已经来不及。”
“但我当时听到他在楼下和人打电话，说‘等他倒下’，再联系医院。”
李雪菲微微一震：“你确定？”
“我当时只有十五岁，但我记得那通电话，一字不漏。”
“他们没想到我藏在角落里，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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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第二天，沈康南就拿着‘紧急处理授权书’走进了董事会。”
“我妈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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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出这句话时，声音已经近乎沙哑。
“我不敢说——说了就意味着，整个沈家要为那一夜付出代价。”
“而我还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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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菲沉默了几秒，走近几步，伸手轻轻覆上那段已泛旧的楼梯扶手。
“你害怕很正常。”
“可你不该一个人扛到现在。”
她回头看他，目光锋利：
“你不是没选择。”
“你是——从不相信我能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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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泽呼吸微滞。
“不是我不相信你。”
“是我怕你看清之后，不再愿意站在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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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试，怎么知道我不会？”
“还是你根本不敢把主动权交给我？”
“沈君泽，你从来不是不懂信任，只是你从不敢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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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头紧锁，语气低沉下来：“你要明白，这不只是‘你能不能扛’，而是你查下去的每一步——”
“都可能把你变成沈家必须铲除的对象。”
“那我就铲回来。”她打断他，眼神直逼他眼底，“别用爱当借口来替你掌控一切。”
“你不是在护我。”
“你是在试图把我从真相里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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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骤然拔高，压抑太久的愤怒终于爆发：
“你说让我并肩，那就让我并肩到底！”
“你说带我查，那就别再删掉我布下的线！”
“你今天亲手切断了我联络的独立审计团队！”
“你根本不相信我可以自己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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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泽脸色微变。
“我只是……”
“你只是再一次背着我做选择！”
“你说让我看真相，却又悄悄清理我查过的线索！”
“你说尊重，却一点都不信我能走得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