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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若是我娘泉下有知，知道我还在恨，会不会失望？”顾软词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并不轻松。
陆恩砚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软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娘若是知道你现在这般坚强，想必也会欣慰的。至于仇恨，放下固然是好，但若是放不下，也无须勉强自己。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无愧于心。”
这次，顾软词久久没有说话。
陆恩砚在一边也保持安静，始终没有打扰。
最终，顾软词还是没有想起来应该说什么，起身之后直接对陆恩砚说了一句“告辞”，就直接带着弄春和藏夏回府了。
回去的路上，顾软词的脑海中还是周聿修那祈求的眼神。
当年十一岁的周聿修对着娘说出那句“你不配当我母亲”的画面，时不时出来穿插，让她的内心一直都在争斗。
“县主，顺其自然，尊重内心，问心无愧就好了，下山之前，您师傅不是说过了么，没有人会让所有人都满意，您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尽量不伤害到无辜的情况下达到就可以了。若是真的做不下去，那就让自己静下来，仔细想清楚，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
藏夏看到她纠结的样子，就知道周聿修的话还是给顾软词带来了困扰。
顾软词闻言，微微侧头看向藏夏，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藏夏，你说我真的能够做到问心无愧么？”
藏夏温柔地笑了笑，轻声劝慰：“县主，您心地善良，一直以来都在尽力做好每一件事。不管别人怎么说，在奴婢和弄春的心中，凡是被您惩治的人没有一个无辜……至于那些让您纠结的事情，或许时间会慢慢给您答案。”
弄春马上表示同意，还让顾软词不要紧张，如今她并不是孤立无援。
顾软词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似乎稍微安心了一些。
但她知道，内心的挣扎并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轻易消失。她需要时间去思考，去理清自己的思绪。
回到府中，顾软词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院子，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过去的回忆，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周家人的状态，超出了他的想象。
周聿修的愧疚来得太突然，跟她预想的周家死不悔改，或者是死到临头了才知道忏悔有些不同，她能感觉到周聿修的真心和挣扎。
弄春见状，轻轻上前，为她斟了一杯茶：“县主，您别太忧心了。事情总会解决的，您只要放宽心就好。”
顾软词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她知道，弄春说得对。但她需要的不仅仅是放宽心，更需要的是面对和解决内心的挣扎。
顾家人知道她去见了周聿修，心情复杂，很默契地都没有来打扰她。
夜幕降临，顾软词仍旧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
庄和风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才察觉。
“母亲……”
她转过身，看到庄和风的时候，已经平静了很多。
庄和风很是自然的坐在她旁边，说道：“我想着你也应该能冷静下来了，这才过来跟你谈，你如今纠结的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娘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比你更了解你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