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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互相帮助
深秋的赛车训练场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混着潮湿的空气，在季杨杨鼻尖萦绕。他摘下头盔，额发被汗水浸湿，眼神中满是挫败——连续三天，他在模拟赛道上的单圈成绩始终卡在1分32秒，再也无法突破。
“小季，今天就到这儿吧。”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状态不好的时候硬练，容易出危险。”
季杨杨没说话，只是将赛车手套狠狠摔在工具箱上。远处，苏瑶抱着一摞竞赛资料站在围栏外，看着他紧绷的脊背，心里泛起一阵心疼。自从上次参观苏家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季杨杨会主动分享训练心得，苏瑶也会把整理好的学科笔记悄悄塞进他书包。
“又卡在1分32秒了？”苏瑶递过一瓶运动饮料，指尖不经意擦过季杨杨的手背。
“嗯。”季杨杨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滚动，“怎么练都没用，可能我真不是这块料。”
苏瑶蹲下身，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我爷爷听说你的事，联系了他以前带的徒弟。这是国内顶尖赛车手陈昊的联系方式，他答应周末给你做一对一指导。”
季杨杨愣住了，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在苏瑶脸上，将她的睫毛染成金色。他突然想起父亲季胜利总说“赛车是不务正业”，而眼前这个女孩，却愿意为他的梦想奔走。
“为什么帮我？”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苏瑶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因为你值得啊。而且……”她晃了晃手中的《数学分析》，“我也有求于你。下周的数学竞赛，我压力大到整夜失眠。”
周末的赛车场被阳光晒得发烫，陈昊戴着墨镜绕着季杨杨的赛车踱步，不时用扳手敲击轮胎：“转向时别光靠方向盘，要用身体重心带。来，跑一圈我看看。”
季杨杨深吸一口气，坐进驾驶舱。引擎轰鸣如雷，他的心跳也随之加速。第一个弯道，他尝试按照陈昊说的，提前降档，身体向左倾斜。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赛车完美切过弯道，仪表盘上的速度计突破了180km/h。
“漂亮！”陈昊在对讲机里喊道，“继续保持！”
当季杨杨冲过终点线，电子屏显示1分29秒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瑶站在维修区挥舞着双臂，阳光下，她的马尾辫像一面飘扬的旗帜。
“谢谢。”季杨杨摘下头盔，汗水顺着下颌滴落，“要不是你……”
“先别急着谢我。”苏瑶晃了晃手中的竞赛模拟卷，“该你帮我解压了。”
暮色渐浓时，季杨杨带着苏瑶来到一处废弃的赛道。月光洒在沥青路面上，泛着银色的光泽。“坐上来。”他拍了拍副驾驶座。
苏瑶系好安全带，手心微微出汗。季杨杨发动引擎，赛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掀起她的发丝，仪表盘的蓝光在两人脸上明灭。
“害怕就喊出来！”季杨杨大声说。
苏瑶张了张嘴，却被呼啸的风声吞没。她从未体验过如此极致的速度，所有的压力和焦虑都被甩在身后。当季杨杨在直道上把速度提到200km/h时，她终于放声大笑，笑声混着引擎的轰鸣，在空旷的赛道上回荡。
赛车缓缓停下，苏瑶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感觉怎么样？”季杨杨侧头看她，目光里带着温柔。
“像是重新活过来了。”苏瑶摘下眼镜擦拭，睫毛上还挂着激动的泪花，“原来速度真的能让人忘记烦恼。”
季杨杨伸手帮她捋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无数次。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像撒落在人间的星星。这一刻，他突然希望时间就此定格，让这个装着星光、速度与少女笑容的夜晚，永远不要结束。
回到图书馆时，深夜的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书桌上。苏瑶摊开被风吹皱的模拟卷，笔尖悬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题目上方。季杨杨默默将一杯热可可推到她面前，上面漂浮着两颗：“慢慢写，我陪你。”
窗外，秋风卷起落叶，在路灯下打着旋。两个身影在书页间渐渐靠近，少年的梦想与少女的坚持，在互相托举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