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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困境与转机
古楼内砖石崩落的轰鸣声与神秘生物的嘶吼交织，扬起的灰尘遮蔽了众人视线。吴邪被气浪掀翻在刻满符文的石墙上，额头渗出的血珠顺着眉眼滑落，模糊了他紧盯地面图案的视线。那些看似杂乱的纹路在震动中仿佛活了过来，扭曲成诡谲的形状。
“图案在变！”吴邪抹了把脸，指尖沾满暗红血迹，“它们随怪物的攻击频率产生共鸣！”他的声音在剧烈摇晃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尖锐。霍仙姑扶着断裂的石柱勉力站稳，银簪子上的翡翠坠子在晃动中磕出清脆声响，她望着满地狼藉，沙哑道：“按八卦方位重组阵型！”
林栖梧跪坐在龟裂的地砖上，戏服裙摆沾满泥浆。她死死盯着地面逐渐浮现的暗金色纹路，突然想起祖父书房里那本《百戏机关谱》的记载：“以戏入阵，需应天时地利……这些图案是古代傩戏的祭祀图腾！”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进砖缝，“解当家，我们得用《钟馗嫁妹》的身段！”
解雨臣的软鞭已被幽光腐蚀得残破不堪，鞭梢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火星。他扯开染血的领口，露出锁骨处家族特有的蝴蝶刺青：“好！我打快板，你唱西皮二六！”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踏着地面的图腾走位。林栖梧水袖翻飞，身姿婉转间暗藏机关术的精妙轨迹；解雨臣手中竹板清脆作响，节奏竟与神秘生物的攻击频率形成微妙对抗。
神秘生物的幽光突然暴涨三倍，化作巨型鬼面朝着林栖梧扑来。解雨臣瞳孔骤缩，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挡在她身前。利爪撕开他左肩皮肉的瞬间，林栖梧的戏腔陡然拔高八度：“看宝剑，光闪闪——”带着灵力的戏词震得周围砖石簌簌掉落，神秘生物的动作出现刹那停滞。
“快走！”解雨臣的声音闷在喉咙里，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他反手甩出的铁蒺藜在幽光中炸开，却只换来怪物更暴怒的嘶吼。林栖梧咬着下唇，将袖口暗藏的朱砂粉扬向空中，朱砂遇光化作符咒，在空中拼凑出戏曲脸谱的轮廓：“今日里，斩妖魔——”
然而，神秘生物似乎彻底洞悉了他们的战术，突然分化出三团幽影，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霍家弟子组成的八卦阵被瞬间冲散，有人被幽光扫中后，竟化作白骨坠入深渊。张起灵的黑金古刀与幽影相撞，溅起的火星照亮他冷冽的眉眼，刀身上密密麻麻的裂纹诉说着高强度战斗的损耗。
“这样下去不行！”吴邪踉跄着撞开坠落的房梁，怀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它的弱点……一定和这些图腾的核心有关！”他突然注意到地面某块石板上的雕刻——那是个怀抱琵琶的戏子，琵琶弦上缠绕着锁链，锁链末端深深扎进地底。
“张起灵！攻击东南角第七块地砖！”吴邪声嘶力竭的喊声被淹没在怪物的咆哮中。但张起灵还是在瞬息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凌空跃起，黑金古刀裹挟着凌厉刀风劈向目标。地砖应声碎裂，露出底下泛着蓝光的水晶柱，柱身刻满扭曲的人脸浮雕。
神秘生物发出刺耳的尖啸，幽光开始剧烈收缩。林栖梧抓住时机，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半空中绘出戏曲里判官的怒容：“魑魅魍魉何处逃——”解雨臣忍着剧痛打出一套行云流水的云手，竹板化作飞镖钉入水晶柱的裂缝。水晶柱轰然炸裂的瞬间，神秘生物的本体显现——竟是具被无数锁链缠绕的戏曲傀儡，关节处镶嵌着泛着幽光的翡翠。
张起灵的身影如鬼魅般贴近傀儡，黑金古刀精准刺入其咽喉处的翡翠。傀儡发出凄厉惨叫，幽光如潮水般褪去，最终瘫倒在地抽搐着停止了呼吸。尘埃落定后，古楼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远处传来水滴坠落的滴答声。
“雨臣！”林栖梧扑到解雨臣身边，颤抖着撕开裙摆为他包扎伤口。解雨臣脸色惨白，却仍强撑着笑意：“别哭，花旦哭花了妆可不好看。”他的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却在碰到血迹时僵住——那血珠落在地面，竟诡异地朝着某个方向汇聚。
霍仙姑跪在死去的弟子身旁，缓缓合上他圆睁的双眼。她起身时，银发间多了几缕灰白：“这怪物虽死，但古楼的秘密远未解开。”她望向地面血珠汇聚的方向，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新的裂缝，隐隐透出更深层的幽光。
吴邪捡起半块刻有戏曲脸谱的残砖，砖面的裂纹竟与之前的地面图腾完美契合。他突然意识到，这场战斗或许只是打开古楼真相的第一把钥匙。而在黑暗深处，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正等待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