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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在武威军大营六十里外扎营,这个距离对面骑兵顷刻可至,但季书对马超还是有一定的信任基础的。
自从收到赵云的密信后,楚军和武威军也有过两场声势浩大的交锋,但俱是佯攻,双方损失微乎其微,已经有一定默契,只等救出困在长安的马腾。
此次忽然传来疑似赵云的人在马超军中的消息,楚军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不管,恐怕是长安城中有了变故,马家要当面谈了。
季书有了这样的猜测,大军留在身后压阵,孙尚香只带了她的近卫白荆军做先锋。三千娘子军分外惹眼,甲胄齐备、军容肃穆、军阵整齐,颇有几分精兵的气势。
孙尚香一身赤色百花铠甲纵马立于阵前,长枪一挑,英气不凡。
“我乃大楚武宁公主孙尚香,马超可敢一战?”
“哈哈,竟是楚国公主亲至,想战我大哥先胜过我再说!”
马云禄一身银色百兽甲纵马而出,今日竟是穿了女装,以马超之妹的真实身份出现在阵前。
女子为将本就罕见,更别说遇到一起。孙尚香二十出头,朝气勃勃、风华绝代;马云禄二十七八,冷艳绝伦、雄姿英发。这两名不同风格的女将仅是对峙,就不由让双方将士侧目眺望。
只见,两女纵马近前互相打量,坐下战马打圆转了一圈。孙尚香眉头一簇,似有疑惑道。
“马云禄将军,我怎么觉得好像见过你?”
马云禄嘴角露出一丝淡不可闻的笑容,她送的银簪可还在自己身上。
“我常出没军中,殿下来此时日不短,偶尔见过我也不足为奇。你我各为其主,还是不要这般客气了。”
孙尚香挑了挑眉,直接问道。
“那我就直说了,赵云将军可是在你营中?不管什么条件,你先开来看看。”
“你是说阿旺吧?”
马云禄明知故问,又径直回答。
“确实有人说阿旺长的像赵云将军。他被我在河边救起,却早已失去记忆,他既是我救的,那就是我的人,可不会还给你们。”
赵云失忆了?
孙尚香心头一乱,难怪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
至于不会归还之类的话,她根本没放心上,孙尚香知道马云禄是要谈条件,季书也和她商量过策略。
“只要你把赵将军归还,我军可以退出街亭,让马将军和吕将军可以在街亭会师,如何?若是还有其他条件,也可择日细谈,马将军有何打算只管说。”
两军阵前自然不可能直接谈论马家投降归附之事,表面上给了诚意,也暗示了私下谈判的空间。
马云禄看不出表情,只是对身后喝声道。
“让阿旺快马赶来见我。”
让赵将军来战场上谈?
孙尚香有些摸不准马家是什么意思,但能确认赵云的身份也是好的。想到数月来日思夜想,盼望着赵云的消息,孙尚香的美眸上不禁露出几分期盼。
笃笃笃~~
焦躁中也不知等了多久,先是马蹄声在寂静的战场上传动,再看便见一个穿着粗衣麻布、皮肤略黑、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快马而来,正是赵云。
处在后军的季书不由站了起来,心中泛起波澜。
“真是赵云将军!”
后军之中也隐隐有些骚动,赵云在军中的威望可不轻。
孙尚香更是美目流转、巧笑嫣然。
相比之下,赵云则是满身尴尬,他虽是引开追兵而受伤被俘,但俘虏就是俘虏。
为了隐瞒身份,马云禄还给赵云设定了一个失忆的身份,眼下和马家的牵扯不能断开,他也继续伪装,眼睛不看孙尚香,只对马云禄抱拳道。
“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只待在这里就好,你虽失忆了,但看来你的身份不难找。”
马云禄话音刚落,孙尚香便迫不及待道。
“马将军,如何才肯将赵将军归还,你且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