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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的春意正浓,窗外桃花灼灼,微风拂过,花瓣便纷纷扬扬地落进窗棂,飘在我的绣绷上。
"额娘——抱!"
玄烨跌跌撞撞地扑到我腿边,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裙角,仰着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我。他刚满两岁,说话还带着奶音,软乎乎的,像只黏人的小猫。
我刚要弯腰抱他,福临便从殿外大步走进来,一把将玄烨拎了起来,板着脸道:"你额娘肚子里有小弟弟,不能抱你。"
玄烨瘪了瘪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我心疼得不行,伸手去接:"就抱一下,不碍事的......"
福临却侧身避开,直接把玄烨塞给一旁的乳母:"带三阿哥去睡午觉。"
玄烨被抱走后,我忍不住瞪了福临一眼:"他才两岁,你跟他较什么劲?"
福临理直气壮地坐到我身边,手掌覆在我隆起的腹部:"太医说了,最后一个月最要当心。"
我哭笑不得:"那等四阿哥出生,你是不是也不让玄烨靠近我?"
"那当然。"福临轻哼一声,"这小子黏人得很,整日霸着你,像什么话。"
我戳了戳他的额头:"你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那等四阿哥出生,你不是又多一个'情敌'?"
福临一愣,随即眯起眼,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那朕今晚就好好让你知道,谁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午后,慈宁宫、坤宁宫和费扬古的补品如流水般送进承乾宫。
太后命人送来百年人参和血燕;荣音皇后送了自己亲手绣的婴孩肚兜;费扬古更是夸张,不知从哪找来一株罕见的紫灵芝,说是能保母子平安。
福临翻看着礼单,突然道:"朕已经命钦天监选了风水宝地。"
"什么风水宝地?"
"四阿哥的胎衣要埋在龙脉上。"他神色认真,"这样他一生都会得天地庇佑。"
我心头一暖。满人重视胎衣埋葬,认为这与孩子一生的气运息息相关。福临如此慎重,足见他对这个孩子的期待。
夜里,玄烨又闹着要跟我睡。
福临黑着脸站在床边:"你是大清的皇子,两岁了还跟额娘睡,成何体统?"
玄烨才不管这些,光着小脚丫就往我床上爬:"要额娘......"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刚要伸手接他,腹中突然一阵抽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福临脸色骤变,一把抱起玄烨塞给乳母,随即扬声喊道:"传太医!"
太医诊脉后,说是孩子入盆引起的正常疼痛。
福临却不肯大意,硬是让太医开了安胎药,又亲自盯着我喝完。
"朕已经命人把产室准备好了。"他替我掖好被角,"接生嬷嬷、乳母也都候着了,你别怕。"
我笑着摇摇头:"又不是头胎,怕什么?"
他握住我的手,突然低声道:"朕听说......历史上的四阿哥未满周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