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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访客
雨滴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节拍,林晚舟收完最后一幅字画,抬头望了眼街角的老钟。指针指向十点一刻,春末的风挟着潮气钻进袖口,她紧了紧米色风衣,将铜制钥匙插进“归尘阁”的木门。
巷口的路灯突然闪烁两下,在明暗交替的瞬间,她看见阴影里立着道修长的身影。黑色风衣领口竖起,遮住半张脸,唯有手中那柄银质雨伞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打烊了。”林晚舟下意识攥紧钥匙,指腹触到金属表面的凹痕——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怀表链扣留下的印记。
陌生人上前两步,雨伞边缘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涟漪:“林小姐,我们需要谈谈‘蓝釉缠枝莲纹罐’。”
怀表在衣兜里轻轻震动,像某种隐秘的警示。林晚舟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凉的木门上。三年前母亲意外去世,留下的除了这间堆满古董的阁楼,还有无数未解的谜团,比如那个从未听母亲提起过的青花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转身欲开门,手腕突然被钳制住,带着薄荷气息的呼吸拂过耳后:“别装了,你母亲临终前把修复图稿寄给了你。”
衣兜里的怀表跳动得更剧烈,金属表盖硌得肋骨生疼。林晚舟猛地踩向对方脚背,在陌生人吃痛松手的瞬间撞开门冲进阁楼,反手锁死木门。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抓起桌上的铜镇纸抵在门后,抬眼却看见落地窗外悬着条黑影——二楼的防盗网不知何时被剪断了。
怀表的表盖“咔嗒”弹开,母亲临终前塞给她时的温度仿佛还在:“记住,晚舟,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表盘中央嵌着块碎瓷片,青蓝色的缠枝莲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林晚舟抓起帆布包冲向阁楼后的消防通道。包带刮过墙角的博古架,瓷瓶摔碎的声音混着雨声,像极了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那时她刚满二十岁,接到医院电话赶到时,母亲床头的监护仪已经变成直线,枕头下藏着个刻满晦涩纹路的檀木盒,里面躺着这枚断链的怀表。
第二章 碎瓷迷局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工作台上投下斑驳光影,林晚舟盯着显微镜下的碎瓷片,镊子尖悬在半空中。昨夜在巷口捡到的瓷片与怀表内的碎瓷纹路完全吻合,边缘的氧化程度显示至少有三百年历史。
“叮——”
手机在木桌上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染血的手术刀抵住老人咽喉,背景是堆满古籍的地下室。林晚舟认出那是故宫博物院的陈教授,三个月前对方曾专程来归尘阁,盯着她胸前的怀表欲言又止。
“带着修复图稿和青花罐残片来西郊仓库,否则陈老的脑袋就要和他最爱的宋瓷一起碎了。”
怀表在掌心发烫,表盖内侧刻着的“庚午年孟夏”突然浮现出淡淡荧光。林晚舟想起母亲的工作日志里提过,爷爷曾是民国时期的古瓷修复师,解放前参与过故宫文物南迁,或许那个青花罐正是当年未及南迁的国宝。
她翻出压在抽屉最底层的檀木盒,盒底刻着的星图与怀表背面的纹路完全一致。当怀表指针指向正午十二点,星图中央的凹痕刚好能嵌入那片碎瓷。
“咔嗒”——
碎瓷片卡入的瞬间,盒盖弹开,露出半张泛黄的图纸。绢帛上的青花罐线条流畅,腹部缠枝莲纹间藏着细小的星点,与怀表背面的星图一一对应。林晚舟突然想起童年时母亲常哼的民谣:“莲开七瓣星归位,月满西楼门自开。”
巷口传来汽车急刹声,她将图纸和碎瓷塞进帆布包,临出门前又抓起母亲留下的银制修瓷刀——刀柄上刻着的“归尘”二字,正是归尘阁名字的由来。
第三章 记忆裂痕
西郊仓库的铁门虚掩着,腐木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林晚舟贴着墙根挪动,裤脚被潮湿的木屑弄脏。二楼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她攀上生锈的楼梯,透过破洞看见陈教授被绑在椅子上,面前的铁桌上摆着个碎成十七片的青花罐。
“晚舟?”陈教授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惊喜,“他们要的是‘星轨图’,当年你爷爷在修复青花罐时发现了......”
“砰——”
铁门被踹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逆光而立,银质雨伞尖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林晚舟认出他就是昨夜的访客,左眉尾的疤痕在阴影里像条蛰伏的蛇。
“徐明修,你果然来了。”男人扯下风衣,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唐装,“我是荣鼎拍卖行的秦越,我们老板很欣赏令堂的修复技艺。”
怀表在胸前疯狂跳动,林晚舟摸到帆布包里的修瓷刀。三年前母亲的葬礼上,她曾在宾客名单里见过“荣鼎拍卖行”的名字,当时父亲握着她的手说:“离这些人远点,他们眼里只有钱。”
“我母亲已经死了。”她握紧修瓷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青花罐是国家文物,你们休想拿走。”
秦越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两名壮汉从阴影里走出,手里的铁棒映出森冷的光。林晚舟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布满裂痕的砖墙上。碎瓷片在帆布包里硌着脊椎,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在修复明代瓷碗时割破手指,血珠滴在瓷片上的模样——就像此刻秦越眼中闪烁的贪婪。
“等等!”她举起檀木盒,“你们要的是星轨图对吗?这个盒子需要青花罐残片才能打开。”
秦越挥手示意手下停步,眼中闪过狐疑:“打开它。”
林晚舟将碎瓷片嵌入盒盖,怀表指针刚好指向三点。星图突然发出微光,盒底缓缓升起块刻着星轨的金属板。就在秦越伸手来夺时,楼下传来警笛声。林晚舟抓起金属板砸向壮汉,修瓷刀划破秦越的手腕,在他咒骂声中冲向消防通道。
潮湿的风灌进领口,她听见秦越在身后大喊:“你以为逃得掉吗?当年你父亲就是带着青花罐坠海的!”
脚步猛地顿住,帆布包从手中滑落。父亲?那个在她十岁时就“出差”未归的男人,母亲从未提过他的下落。记忆突然出现裂痕,她仿佛看见暴雨夜的码头,父亲抱着檀木盒冲向货轮,母亲在身后哭喊:“星明!别去!”
警笛声越来越近,林晚舟捡起帆布包狂奔。怀表在胸口发烫,表盖内侧的“庚午年孟夏”突然浮现出完整的日期——1930年5月,正是爷爷参与文物南迁的时间。
第四章 归尘迷踪
归尘阁被翻得一片狼藉,博古架上的瓷器碎了满地。林晚舟蹲下身,捡起块碎瓷片,釉色温润如旧,却再难拼凑完整。母亲常说,每件古董都是有生命的,破碎不是终点,而是等待重生的契机。
手机在裤兜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条短信:“明晚八点,荣鼎拍卖行,青花罐修复大赛。赢,陈教授生;输,归尘阁亡。”
她盯着工作台上的金属板,星轨图案与青花罐残片上的缠枝莲纹完美重合。当月光透过天窗照在金属板上,那些星点突然连成线,在地面投出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故宫太和殿的屋脊。
怀表的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表盖“咔嗒”弹开。林晚舟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归尘归尘,尘归何处?”或许答案就在青花罐里,那个爷爷当年未及修复的国宝,藏着比文物更重要的秘密。
修复大赛当天,荣鼎拍卖行顶楼挤满了业内人士。林晚舟走上台,看见秦越坐在评委席,左腕缠着纱布,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展台上摆着两个木盒,分别装着她带来的十七片残片和荣鼎“找到”的十二片。
“开始。”
手术刀划破手套的瞬间,林晚舟听见台下传来抽气声。她盯着碎瓷片,指尖抚过每道裂痕,仿佛看见母亲在工作台前的背影。十二岁那年,她第一次独自修复宋瓷,母亲站在身后说:“修复不是掩盖伤痕,而是让裂痕成为故事的一部分。”
瓷片在瓷盘上发出轻响,她突然发现荣鼎的残片边缘有新的破损——有人故意用酸液腐蚀了釉面。怀表在衣兜里震动,她摸到金属板上的星点,突然明白爷爷为何在修复时留下破绽:真正的青花罐残片应该能与星轨图完全吻合。
当最后一片碎瓷嵌入,青花罐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缠枝莲纹间的星点连成银河,在罐口内侧露出行小楷:“庚午年,星明藏珍于坤宁。”
秦越的脸色瞬间铁青,他猛地起身,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正是怀表背面的星图。林晚舟突然想起父亲的遗物里有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爷爷站在故宫墙头,身后的阴影里有个同样纹身的男人。
“啪!”
展厅的灯突然熄灭,玻璃破碎声混着惊叫传来。林晚舟本能地护住青花罐,却被人从背后撞翻。怀表链扣勾住展台边缘,表盖翻开,碎瓷片掉落在地。她在黑暗中摸索,指尖触到温热的鲜血,还有熟悉的银质修瓷刀。
“晚舟!”
陈教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晚舟看见秦越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她的修瓷刀。展台后的暗门开着,冷风灌进来,带着海盐的气息——像极了记忆中父亲离开那晚的味道。
第五章 星轨迷局
警车的灯光在拍卖行外闪烁,林晚舟坐在台阶上,望着手腕上的银质手铐。怀表不知何时掉了,表盖内侧的碎瓷片还沾着她的血。陈教授被送上救护车前,塞给她张纸条:“星明是你父亲的名字,1930年他随文物南迁,却在途中失踪。”
“林小姐,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刑警的声音刚落,巷口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黑色轿车急停在台阶前,车窗摇下,露出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我是林晚舟的律师,她有权保持沉默。”
男人下车时,风衣下摆闪过半枚怀表链扣——和她母亲留下的那枚一模一样。林晚舟怔住,记忆突然回到五岁那年,父亲抱着她站在故宫门口,说:“晚舟,你看那些琉璃瓦,每一片都藏着历史的声音。”
审讯室的灯白得刺眼,律师递来的文件上盖着故宫博物院的红章。当刑警问到青花罐时,男人突然开口:“1930年,故宫文物南迁前夕,有人在青花罐里发现了星轨图,指向溥仪当年秘密埋藏的文物。林晚舟的爷爷为了保护国宝,故意将罐子打碎,分成两份藏匿。”
怀表在物证袋里静静躺着,表盖内侧的碎瓷片突然发出微光。林晚舟想起修复青花罐时看见的小楷,“坤宁”应该是指坤宁宫的某个地方。父亲当年抱着檀木盒离开,或许就是去寻找另一半残片。
“我要打电话。”她抓起桌上的座机,拨号时指尖发抖。归尘阁的电话响了七声,就在她要挂断时,听筒里传来电流声,接着是熟悉的修瓷刀落地声。
“晚舟?”
父亲的声音像把生锈的刀,划破二十年的时光。林晚舟捂住嘴,眼泪突然落下。背景里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还有秦越的咒骂:“林星明,你以为藏在归尘阁的密室里就安全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