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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已经当上提刑按察使了，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
“放心，谁都有可能倒台，什么买卖都有可能泡汤。”
“难道山水集团会就此垮掉？”
“要是侯亮平真能查出什么，我就把‘赵’字倒着写！”
“小琴，你看他。”
面对祁同伟的冷嘲热讽，赵瑞龙毫不在意。
事情结束之后，他挥挥手，大步离去。
事实正如赵瑞龙所料。
京州御史台内。
从山水集团带回大量账本与项目档案的侯亮平等人，调查许久，却毫无收获，连一丝可疑的线索也没找到。
他们今天这般张扬地去调查山水集团，空手而归尚且罢了，反而被高小琴含沙射影地奚落了一番。
一想到这里，陆亦可便怒火中烧。
若山水集团没有经济问题，那妆容精致、扭捏作态的高小琴，连正眼看她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如今竟让她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陆亦可实在无法容忍！
她重重地将文件摔在桌上，厉声说道：“不用再查了，山水集团肯定早有准备，这些账目肯定已经被处理好了。”
唉，早知如此，就该听从季大人的建议，耐心等待时机啊。
见此情形，下属们也不再有继续调查的兴致，只等上级的下一步指令。
陆亦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办公室里又无人理会她，侯亮平还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翻看账目。
陆亦可更加愤怒，直接将矛头指向侯亮平。
“侯亮平，你倒是说句话啊，哑巴了吗？”
“不是说如果调令再不来，就要回去告状吗？”
“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每天都碰壁，你能不能给我们指个方向？”
“够了，别吵！”
侯亮平专注地看着山水集团的账目，不耐烦地打断道。
正在陆亦可即将按捺不住情绪时，他忽然又冒出一句：
“账本显然已经被动过手脚。”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与银行之间不当往来的痕迹。”
侯亮平感到十分疑惑。
本来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大风厂的老板蔡成功却直接到他这里实名举报了欧阳菁收受回扣的事。
按照逻辑推断，欧阳菁肯定也接受了高小琴的回扣。
这意味着无法直接查出高小琴的问题。
不过，可以从欧阳菁着手调查。
结合高小琴今天的言论，她的背后必定有人在京州握有重权支持她。
这样的话，山水集团就难以深入调查了。
不妨换个方向，从欧阳菁开始？
“过来。”
侯亮平站起身，指向身后的白板，上面挂着高小琴、欧阳菁和丁义珍的照片。
他用手指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圈，皱眉思索，准备逐一突破：
“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三个人相互勾结，山水集团无法调查，丁义珍也逃了。”
“但如果我们能查明欧阳菁的问题，顺着线索追踪，高小琴的山水集团自然会崩塌！”
陆亦可听后，眼睛一亮，赶紧补充道：“没错！说不定李达康的秘密也能被我们揪出来！”
既然可以查李达康，难道就不能查欧阳菁吗？
夫妻一体，一方有问题，另一方岂能独善其身？
侯亮平轻敲白板，下令道：“行动！”
“是！”
手下们刚恢复的一丝疲惫，瞬间又被斗志点燃！
……
京州市 ** 办公楼。
李达康跟着欧阳菁来到办公室门口。
欧阳菁刚刚妥善处理好了安置费用问题。
顿时，李达康觉得压在身上如山般的压力骤然消失。
有了这笔款项，工人们的情绪得以平复，而沙瑞金那边也能有所交代。
到时候召开一场记者会，把责任推卸一下，承认点小错，舆论便会渐渐消退，不用太久，他又将以全新的面貌重新站稳脚跟。
尽管膝盖受了伤，但欧阳菁的帮助无疑是及时且重要的。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李达康几次想开口，却始终觉得喉咙哽咽，难以说出心中的话。
“行了，还送什么？”欧阳菁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李达康，“非要送到大楼门口，让人以为咱们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你不是一向最忌讳这种事吗？”
察觉到李达康逃避的眼神，欧阳菁的神情越发冰冷。
“小菁，谢谢你。”
李达康避开欧阳菁的目光，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啊？”
欧阳菁常年紧皱的眉头此刻放松了不少，原本带着讽刺的表情几乎要维持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