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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没多想按着卡片上模糊的印记指引，七拐八绕进了几条人迹罕至的脏臭巷子，最后停在一堵满是苔藓的死墙前。
卡片贴上墙面不起眼的凹槽。
嗡。
墙壁悄无声息滑开露出个黑黢黢的窄洞，阴冷潮气扑面。
他一步迈入身后的通道随即合拢。
眼前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地下世界。
四面八方都是压抑的喧嚣——低吼铁器碰撞，还有刻意压低的讨价还价声。
这里就是鬼市。
光线昏暗。
角落里有人鬼鬼祟祟地交易阴影里藏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这里的人都用兜帽或面具挡着脸，脚步匆匆个个透着警惕。
陈默收敛气息把自己混进这片黑暗，搜寻着情报贩子的影子。
得尽快找到徐盛的消息。
刚穿过一片贩卖奴隶的区域，一阵拳头砸肉的闷响和压抑的痛哼钻进耳朵。
不远处一个破烂围栏边围了一小撮人脸上都带着看戏的表情。
那壮汉一边踢一边狞笑：“妈的！欠债不还还敢跑？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每一脚下去地上的人就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
陈默的脚步猛地顿住一股暴虐的怒火直冲头顶！
那个被打得不成人形只能发出微弱呻吟的人，即便面目肿胀血污满面陈默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徐盛！他的好兄弟徐盛！
“轰！”
陈默只觉得大脑仿似炸开，眼前一片血红！
那个被壮汉踩在脚下，如同破布袋般任意踢打，只能发出细微呜咽的身影，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徐盛！
那个在他最落魄，连女儿奶粉钱都拿不出时，偷偷塞钱给他，还被老婆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依旧拍着胸脯说“有哥在，饿不着囡囡”的徐盛！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被人如此折磨！
围观的人群脸上挂着麻木而残忍的笑容，对着场中的暴行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在下注，赌徐盛能挨多少脚才断气。
这里是鬼市，是平海市最阴暗的角落，人性在这里一文不值。
“住手！”
陈默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他拨开麻木的人群，一步步走向场地中央。
正在施暴的那个肌肉虬结的壮汉动作一顿，扭过头，脸上横肉抖动，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滚开！没看爷正忙着？”
他脚下又加了几分力，徐盛发出一声更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
陈默的脚步没有停下，直直走到壮汉面前，两人身高相仿，但陈默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死寂般的压迫感，让壮汉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我再说一次，放开他。”陈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这片小小的区域。
壮汉上下打量了陈默几眼，似乎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武者的气息，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轻蔑和狞笑：
“呵，替他出头？你知道这小子欠了谁的钱吗？告诉你，他欠的是黑虎哥的钱！三万块，利滚利现在已经是十万了！你有钱替他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