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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潘西的父亲,那个一直保持着圆滑微笑的男人,清了清嗓子,试图打圆场。
“哎呀,卢修斯,德拉科,何必为了这些事情争论呢。”他笑着说,但那笑容里藏着不怀好意的色彩,“说到底,德拉科也只是为了维护莱斯特兰奇小姐嘛,我倒是很佩服德拉科的勇气。”
他顿了顿,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听说《预言家日报》还在考虑要不要刊登那天的照片。听说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啊。\"
他这番话,看似在劝解,实则像一把火,把德拉科和莉拉之间的情感,彻底扔到了晚宴这张公开的、冷酷的解剖台上。
卢修斯的脸彻底冷了下来。这正是他最想避免的。他可以容忍儿子愚蠢,但不能容忍他让马尔福家族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这场晚宴的本质目的,就是为了向所有人宣告,那场烟火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
他看着在座的宾客,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优雅而疏离的微笑,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
“帕金森,你太认真了。”他轻描淡写地说,语气就像在谈论天气,“那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一场游戏罢了。德拉科还年轻,容易被一些……戏剧化的情绪所影响。当不得真的。”
当不得真?
游戏?
德拉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几个字,比之前所有的轻蔑和攻击加起来,都更让他感到屈辱和愤怒。
他父亲不仅否定了他的感情,还在所有人面前,把它定义成一个幼稚、可笑、不值一提的“游戏”。他把莉拉的接受,把他自己的决心,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这就是你的父亲,德拉科,一个声音在他脑中说,他永远不会改变。他只在乎他的名誉,他的权力,他的脸面。你和莉拉,在他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时操纵的棋子。
一股从未有过的叛逆和愤怒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畏惧。他感觉不到害怕了,只感觉到一种灼烧般的、必须爆发的情绪。
\"辛克尼斯先生,\"卢修斯优雅地举起酒杯,完全忽略了德拉科燃烧的目光,\"您认为魔法部对于年轻巫师的教育方针应该有所调整吗?尤其是在当今这个...\"
德拉科的叉子突然重重地摔在瓷盘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声。整张餐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他。
\"怎么了,德拉科?\"卢修斯的声音平静,但眼神像冰。
德拉科感到喉咙发紧。他应该道歉,然后沉默地继续用餐。这是他作为马尔福从小就接受的教导——在公共场合,家族形象高于一切。但此刻,某种更强烈的东西在他胸口燃烧。
\"您说那是'孩子们的游戏',\"德拉科终于开口,\"我只是好奇,父亲,您是在什么时候决定,开始'成熟'的?\"
卢修斯的面色没有变化,但他放下酒杯的动作变得缓慢而刻意。整个餐厅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德拉科,你似乎忘记了我们有客人在场,\"卢修斯冷静地说,\"也许你该回房休息一下,明天再向我们的客人道歉。\"
德拉科知道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往常,这种语气足以让他立刻屈服。但今晚,一切都不同了。
\"我不这么认为,父亲,\"德拉科直视卢修斯的眼睛,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力量,\"我对于莉拉的感情不是游戏。\"
\"德拉科!\"纳西莎终于出声,\"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餐厅里的沉默变得几乎实质化,仿佛能用刀切开。
\"多么...感人的宣言,\"卢修斯最终说道,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不过,德拉科,情感和现实往往是两回事。\"
\"抱歉,母亲,\"他轻声说,\"辛克尼斯先生,帕金森先生,夫人,潘西,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我今晚必须要说清楚。\"
他能感觉到整个房间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像无数根针。他看到母亲脸上血色尽失,看到潘西震惊地张大了嘴。但他不在乎了。
“我是认真的。”他继续说道,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关于莉拉·莱斯特兰奇的一切,我都是认真的。至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一点也不在乎。”
这句话,像一声惊雷,在寂静的餐厅里炸开。卢修斯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看着德拉科,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凌迟。这是公然的挑衅,是在最重要的客人们面前,对他权威最彻底的背叛。
将个人情感置于家族荣誉之上,这是马尔福家最大的罪行。
“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德拉科。”卢修斯的声音冰冷得像墓碑,“学会了自己做决定。”
气氛紧绷到了极点。辛克尼斯和帕金森夫妇连忙站起来打圆场,说着“孩子们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天色不早了”之类的废话。德拉科僵硬地坐在那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赢了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把自己和父亲推到了彻底决裂的悬崖边。
潘西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双手紧握着餐巾。当所有人都在尴尬地寻找话题时,她突然抬起头:
\"德拉科,\"她的声音很轻,\"你变了……你完全变了……我早知道……从莱斯特兰奇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说完这句话,潘西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快步走向门口,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节拍。然后,她几乎是跑着消失在了走廊里。
纳西莎追了出去,客人们匆匆告辞,带着满腹的八卦和看好戏的心情。德拉科强撑着笑脸,送他们到门口,对那些试探性的、同情的目光,他都用最刻薄的讽刺回敬了过去。
当庄园的大门在最后一位客人身后关上时,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德拉科和卢修斯站在空旷的门厅里,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场大战后的硝烟味。
最终,是纳西莎打破了沉默。她走到德拉科身边,握住他冰冷的手。
“德拉科,”她疲惫地说,“跟我来。”
她把他带到楼上的起居室,而不是让他直接面对卢修斯的怒火。
“有些事情,你现在还理解不了。”她让他坐下,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痛,“有时候,保护那些我们爱的人,意味着要做出艰难的选择。你父亲……他以自己的方式爱你,德拉科。不要怀疑这一点。”
“他的方式就是把我当成一个笑话吗?”德拉科的声音沙哑。
“他只是害怕。”纳西莎说,“他害怕你受到伤害。他害怕……未来的事。”
但德拉科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和父亲陷入了彻底的冷战。卢修斯变得异常忙碌,常常整天都不在家,即使回来,也只是把德拉科当成空气。庄园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而莉拉,则足足在床上躺了一整个星期,高烧反复。德拉科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用尽一切办法想让她好起来。只有在她的房间里,他才能感觉到一点喘息的余地。
复活节假期的最后一天,莉拉的烧终于退了,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德拉科正准备扶她躺下时,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
是皮姆西,它站在门口,深深地鞠着躬,尖细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抖。
“少爷,”它说,“主人……主人让您现在就去书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