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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里希离去,简植也把来到吕贝克该做的事情做完了。和预想不同的是,简植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小小的商行。临行前,徐清作为兼职的商行主管,拜访了汉萨同盟的会长汉斯。
徐清在汉斯那里,拿到了几套汉萨同盟的法律文书和贸易规则。简植携带其中一套,整队准备返回热那亚。
在徐清、美第奇送行简植的时候,港口海面上缓缓驶入五艘艨艟巨舰。
五艘艨艟巨舰是飞剪船。之所以称呼飞剪船是艨艟巨舰,是对比海港里停泊的柯克帆船来说的。在汉萨同盟的区域内,普遍使用的是排水量三百到五百吨的柯克帆船。而飞剪船的排水量是四千吨,在柯克帆船的衬托下,十倍大的飞剪船缓缓进港。飞剪船迎面而来的压迫感,称呼其艨艟巨舰毫不夸张。
简植又从马上下来了。
飞剪船在地中海已经有人在使用,但绝大多数都是作为武装战船。商通四海,简植不怀疑有飞剪船会来到波罗的海,但是一起来五艘,这就不正常。而且日月商会的船现在只到布鲁日,没有简植的命令,根本不会到吕贝克来。
徐清也看到了飞剪船,马上派水手去码头探听情况。跟随水手回来的,是一个身披黑色罩袍的昂藏大汉。大汉走近了,却是陈祖义。
简植面露微笑,陈祖义大步向前熊抱简植,哈哈大笑说:“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恩公是不是就要走了?”
简植:“一身海蛎子味儿。进去说话!”
进了屋,陈祖义说:“我是以商人身份来的,不用隐匿行藏。这里没人知道我是海盗王!”
简植:“切~,我怕有人认得我!你怎么亲自来了?还来了波罗的海?”
陈祖义:“本是想派个兄弟来试试水,可是地中海的兄弟一直在配合马将军,抢劫都变成正规军作战了。我在地中海无聊,就自己来了北海。恩公说夫人在布鲁日,我就改了装扮求见。恩公夫人说你在这个城市,我就来了。在地中海出来时船上就装了货物,装作是商船。在来这里的路上,我给自己的船队起了个名字叫英勇商会。怎么样?不错吧?”
简植笑说:“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你这个名字像要跟谁打架似的,匪气十足!”
陈祖义挠头傻笑,说:“要不恩公给起一个?”
简植:“还真要行商运货呀?你去找个算卦的起名吧,我不会。”
陈祖义嘿嘿笑:“我这不是要效仿恩公,要弄一个摆的上台面的身份嘛。”
简植:“想那克里特岛的人,都有对你献金求饶的心思了。去那里弄个岛国国王的身份岂不更好?”
陈祖义:“我又不傻……,我是说,我认识恩公之后就不傻了。那地中海哪个城邦的商人没被我劫掠过?我要是在克里特岛落脚,那前来讨伐的船队得围满岛边!这就不一样了,这里没人认识我。再说……嘿嘿。”
简植:“嘿嘿什么?漂白的个身份,让你说得跟偷了人家婆娘一样。”
陈祖义抹了一把脸,看看左右说:“不瞒恩公。我从海上来,过丹麦那个海峡时被人讨要过路费。过路费嘛,我装作商船,本是要给的。可是他们狮子开口,竟然要我货物的两成半。我气不过,拉开架势要开打。咱们船大,弟兄们推开炮口的挡水板他们就怂了!”
说到这儿,陈祖义的脸又变成了嘿嘿的样子:“机缘巧合。我见了他们的官,又见到了他们的女王,就是那个领着个孩子当国王的寡妇。那女王见我船大,又有火炮做武器,就对我百般试探,要探出我的底细。我自然不会轻易透露,嘿嘿……嘿嘿,直到我把她弄上床,我才告诉她,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海盗王·陈!”
简植惊讶的笑:“你还真偷了人?”
陈祖义:“她是寡妇,没男人!不算偷。”
简植:“她是不是叫玛格丽特?”
陈祖义:“恩公认识?”
简植:“我不认识。我的老师说过她,说她以后会当上丹麦、瑞典、挪威的三国共主。你把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弄上床,倒是不知是福是祸。”
陈祖义一挥手,说:“一个女人,再厉害能怎么样!不过这欧洲倒是奇怪,女王还真是多。我知道的就五个了。”
简植笑说:“咱们东方基本上都是嫡长子制,这里却是以血缘的远近来继承权力。女人没有强壮的身体,就只能依靠聪明的头脑,所以能当上女王的无一不是心机女。你要小心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陈祖义:“一开始我以为她要谋取我的海船,后来、后来她说让我帮她打仗,就是打这里。”
简植:“看样儿你们的关系进展很快。你这是踩盘子来啦?”张爱玲说通往女人心里最近的通道是阴道,还真是没错。
陈祖义:“恩公放心。我是同意帮她打这里,但她要是让我打你,我就先打她!”
简植笑说:“我可不信!俗话说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怕你为女人插我两刀。”
陈祖义大囧,搓着手说:“哪能呢,哪能呢。你不是我朋友,是我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