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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苒咬了咬唇，不敢再多言，只是悄悄打量着他。
赵凌琛心中冷笑。
前世他爱她天真烂漫，如今却只觉得她矫揉造作；前世他怜她柔弱无依，如今却厌她处处算计。
——究竟是柳安苒变了，还是他自己……早已不是前世的赵凌琛？
马车缓缓驶离宫门，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沉闷而单调。
赵凌琛睁开眼，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这一世，他机关算尽，却仿佛什么都抓不住。
...
暮色沉沉，国公府内灯火零星。
柳安芷踏入柳如晔的院子时，正撞见小厮端着药碗从屋里退出。见她来了，小厮连忙行礼："大小姐，少爷刚服了药睡下。"
她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屋内药香弥漫，柳如晔安静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虽苍白，呼吸却已平稳。床边案几上摆着一盒精致的蜜饯——是特制的陈皮梅，专解汤药苦涩。
柳安芷指尖抚过那盒蜜饯，唇角不自觉微扬。
——他竟连这种小事都记得。
"大小姐。"
一道低柔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华姨娘攥着帕子走出，眼下泛着青黑，显然多日未眠。
"晔儿他……没事了？"
柳安芷点头："西域人的阴谋已破，父亲也洗清了冤屈，如晔不会再有事。"
华姨娘闻言，忽然红了眼眶。她颤抖着抓住柳安芷的手："妾身……妾身有话要说。"
烛火摇曳中，华姨娘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只展翅的夜枭，下方两个小字："天机"。
"二十年前，妾身不是被国公爷救下的孤女。"她指尖摩挲着令牌，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我是天机阁的'夜枭'，专司情报暗查。"
柳安芷心头一震——天机阁，江湖中最神秘的情报组织，据说连朝廷密档都能窃取。
"当年阁主派我潜入国公府，是为查证一桩旧案。"华姨娘苦笑，"可后来……"她看向熟睡的柳如晔，"我动了真情，便再没回去。"
她突然跪地：“求大小姐护住晔儿！妾身愿以天机阁暗线为酬！”
柳安芷神色微动，“姨娘入国公府这么多年，还能用得上天机阁的暗线吗？”
“我要这些暗线，又有何用？”
华姨娘微微低头，神色不明，“大小姐右肩是否有一个茉莉花状的印记？”
柳安芷瞳孔骤缩，她确实有。在现代时她妈妈还说，这印记如三瓣花，看起来不祥。导致她从小自卑，从不敢穿露肩的衣服。
"那是夜素族圣女的血脉标记。"华姨娘声音发抖，窗外忽然传来瓦片轻响，华姨娘猛地噤声，最后一句话轻若蚊呐：
"大小姐要查真相，须从南疆入手——但切记，别信任何来自敬王府的线索。"
夜风骤起，吹灭了最后一盏灯。黑暗中，柳安芷攥紧了手中绣帕。
想不到她穿越成的这个"恶毒女配"，身上竟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