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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缓步踏入佛堂，金铃轻响，裙摆如流云拂过斑驳的地砖。她垂眸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慕容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哥哥真是废物。"
随即，她抬眸看向柳安芷，琥珀色的异瞳在烛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彩。
"柳小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她晃了晃手中的鎏金笼子，血阎罗蝎的尾针正悬在柳如晔的指尖上方，仅差毫厘，"你把真正的雁门关布防图交出来，我放了你弟弟。"
柳安芷冷笑："公主以为我会信？"
慕容云轻笑一声，指尖轻点笼柱："当然，不止如此。"她缓步走近，身上异香浮动，声音压低，"我还要……宋知渊。"
柳安芷瞳孔骤然一缩。
慕容云的目光如毒蛇般在柳安芷脸上逡巡，忽然，她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有趣。"她慢悠悠地说道，"柳小姐，你方才提到宋知渊时，眼睫颤了一下。"
柳安芷心头骤然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公主看错了。"
"是吗？"慕容云缓步绕着她走了一圈，金铃轻响，异香浮动，"那我换个问题——"她忽然倾身，红唇几乎贴上柳安芷的耳廓，"若我现在让人去杀了宋知渊，你会如何？"
——她会如何？
柳安芷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从未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宋知渊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的？
是他在太后宫中无声递来的那颗解药？
是他在紫宸殿前那句低沉的"我在"？
还是更早……他冷冽如刀，却唯独对她留了三分余地？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在害怕——害怕他真的出事。
慕容云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瞬的慌乱，笑意更深："啊，看来我猜对了。"她退后一步，指尖轻抚鎏金蝎笼，"宋督主对你而言，可不只是盟友那么简单，对吗？"
柳安芷抿唇不语，可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薄红。
她曾以为自己足够清醒，绝不会像原书女主那样陷入情爱纠葛。可此刻，她竟无法否认——
她在意他。
甚至……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在意。
慕容云满意地欣赏着她的反应，轻声道："真有意思。"她晃了晃蝎笼，"既然如此，我的条件不变——布防图，换你弟弟。"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恶意，"至于宋知渊……"
"我会亲自去会会他。"
"别误会。"慕容云红唇微勾，"我对他的命没兴趣，我只是好奇——"她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一个本该被净尘散废掉的男人，为何还能让你这般死心塌地？"
她忽然凑近，呼吸几乎拂过柳安芷的耳畔："你知道西域有种蛊，叫'情丝绕'吗？中蛊之人，会疯狂迷恋施蛊者。"她轻笑，"我想试试，用在宋督主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柳安芷指节攥得发白，面上却不动声色："公主凭什么觉得，我会用宋知渊换如晔？"
“又为何觉得，我有能力替宋知渊做决定？”
慕容云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因为……"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你母亲赵氏，二十年前写给西域的亲笔密函，就在敬王府的暗阁里。"她将信笺在柳安芷眼前一晃，"你说，若是陛下知道，柳国公夫人通敌叛国……柳家会是什么下场？"
柳安芷呼吸微滞。
——交出布防图，宋知渊会成为西域的傀儡。
——拒绝，柳如晔会死，而赵氏的秘密将彻底毁掉柳家。
柳安芷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她不能让慕容云得逞，可如晔的命还捏在对方手里……
就在此时，她的袖中，幽遐的尾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仿佛在无声地提醒——
她不是一个人。
宋知渊……一定也在行动。
她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慕容云："好，我给你布防图。"
——但绝不会让你碰到他。
慕容云笑意更深："聪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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