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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券大厅。
“老哥，你这是干嘛了，一大早愁眉苦脸的，昨晚瞧见嫂子跟别的老头跳广场舞啦？”
一个把自己裹成熊的老头问另一个裹成熊的老头，姑且叫他们熊大和熊二。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哈气暖手抖腿取暖，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头顶的数据可视化展示屏。
南方是这样的，冬天下点小雨，再刮点妖风，冷入骨髓，暖气嘛是没有的，抗冻全靠抖！
“别提了。”
“我快都亏死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熊大唉声叹气道。
“前几日你不赚得挺好的嘛，亏了多少跟老弟我说说，让老弟也高兴高兴。”
熊二是个乐子人，一直在嘲讽熊大。
“三天整整亏了一千块！！！”
熊大痛心疾首：“什么破股票，上周天天收大红烛，扑佢老母个臭蟹，我一进场就开始跌停，连续三天跌停，气死我了。”
“你是说苏尔美那支吧，我记得你说过。”
熊二嘴角勾起，笑了笑道：“我都说不要买不要买，你偏不听，活该！”
“你哪次说准了，这回你也就瞎蒙的，信你我还不如信母猪上树。”
熊大瞪大眼睛气鼓鼓道。
都是几十年的老友，屁股一抬就知道拉的是干的还是湿的，谁还不知道谁。
装什么股神！
“还真不是。”
熊二凑近熊大神神秘秘道：“我有内幕消息。”
“什么内幕消息？”
熊大瞬间两眼发光，一脸痴汉的盯着熊二。
内幕消息四个字，不管是真是假，总能勾起股民的热情。
熊二咧嘴笑呵呵，摇摇头不肯说。
“一顿早茶。”
见状。
熊大咬咬牙道。
熊二笑嘻嘻的竖起两根手指头。
“杀你。”
熊大翻了个白眼，别看他斤斤计较，小气巴拉的，其实他以前是高中老师，现在退休了每天睁开眼还有三百块钱到账。
全靠月入三千的牛马无私贡献。
一个鸟都遛不成的老头能花多少钱。
退休金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赶紧的。”
熊大扯着熊二的袖子催促。
“别动手动脚的，这可是牌子货，我女儿给我买的，吊牌价三千八，七百八就买到了，我都叫她别买别买，非得给我买，衣柜里全是衣服……”
熊二笑得比花儿还鲜艳。
“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算了，滚一边去，看见你就烦。”
熊大没有儿女，老伴前些年也走了。
孤身寡人一个见不得好友秀孩子。
“哟哟哟，这就生气啦？”
“当然让你们生孩子偏不听，学人家丁克，现在好了吧，羡慕了吧，死了还得我给你收尸。”
眼看熊大就要炸毛，熊二突然叹了一口气：“要是我突然死在你前面，你怎么办！”
“你……”
熊大已经红温了，听到这句话突然怔住，眼眶红红，小心翼翼问：“生病了？”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
说是看透生死，可是看透生死哪有那么容易。
身边好友一个接一个离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种感觉才是最要命的。
“没有，就是感慨一下。”
熊二咧嘴一笑，把手伸到背后掏出一个塑料袋塞到熊大的怀里：“我家晨晨也给你买了一件，拿着吧。”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