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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熟悉的制服颜色，睦月疲惫的抬起眼眸，向上看去。
“副队长…”
富山森缓缓蹲下，一把拉住睦月那只能抬起一半的手臂，接着将人从地面上拽了起来，让人靠在自己的肩上。
睦月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富山森那平静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什么都不用多说。
一之濑明的状况比睦月的要好很多，至少能站起来，富山森扶着睦月一路来到他的身边，青年向着他伸出了手，并说道：“一起回去吧，我送你们上返程的车。”
一之濑明神色复杂的看向睦月，又看向富山森，他默默的点头，将自己的手搭在了自家副队长的手心上。
“副队长…行动是失败了吗…？”
在前往返程所要用到的车的途中，睦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花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人类就算拥有了可以反击的武器，也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深见川等人全部歼灭或是抓捕，更何况那家伙的真身是美菲拉斯。
兄弟二人心中都有着不好的猜测。
富山森一手扶着一个，他回答道：“让他逃掉了，这次行动如总队长所料，没能完美收官。”
“果然是这样啊…毕竟那家伙是美菲拉斯啊。”一之濑明有些失落。
“不过，也不算失败。”富山森侧目看向他。
“桥本烨和三宅信彦，还有中村彻被歼灭在了这个战场，人类并没有无功而返，无果而归。”
巴巴尔星人、嘎次星人、马格马星人，他们三个人的尸体已经被送上了车，准备转交给医务部那边进行解剖，之后再像之前一样，交给科研部的人去进行技术分析，填补UIt总部对宇宙人这一种族的认知缺陷。
对于一之濑明的那句美菲拉斯，富山森没有再觉得意外或是给台阶下，在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三个人都知道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副队长。”
睦月低着头，没敢去看他。
“什么事？”
“…我们，真的在撒谎，在欺骗UIt，就像深见川他说的一样，我们一直在隐瞒自己的身份，没有说过实话。”
“你不生气吗，对于我和我哥不是人类这件事，还一直呆在你们身边，甚至进入了地球防卫队，你不觉得——…”
富山森打断了他的话：“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们——…”
一之濑明也试图加入对话。
“你们是从谁的尸体上复活，四处作恶的存在吗？还是说你们这么久以来一直奔波在护卫地球的任务中，在这次行动里为了我们，连续阻击三次怪兽灾害这件事，都是为了欺骗并获取我们的信任才这么做的吗？”
一之濑兄弟二人张了张嘴，一时间他们想说的话有很多，可话到嘴边，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最合适。
他们想过身份暴露的那天，也许是在决战的时刻，或者是被敌人扒马甲之类的，他们甚至连大伙发现他们的身份时会有什么反应都猜想过。
也许是对“欺骗”的愤怒，也许是对“拯救”的感慨，也许是对“付出”的感谢。
但他们从未想过，最开始敌视宇宙人的副队长会扶着他们回作战部，带他们一起回家…
甚至根本不想去细问他们来自哪里，为什么要选择用人类的样貌生活在地球，为什么要隐藏自己，他只是想接队员回作战部。
仅此而已。
这简直过于自然了，就好像他一直都知道一样， 就好像副队长只是喝了口水一样。
这反而让睦月很不自在，他宁肯副队长对这一事实震惊不已，也不愿意像这样什么都不表示。
在绝对信任的人面前，睦月是藏不住自己真实的想法的。
他脸上的表情在富山森看来，简直跟写满了“我很害怕，你要不骂骂我”这几个字一样，原本还绷着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的富山森，绷不住了。
“你干什么？你觉得我会吃了你还是怎么的，平日里的那个睦月去哪里了？”
他停在了正在收队后排队上车的其他作战成员的后方，侧着头看向资料里年龄只有十八的少年：“你们是我的队员，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太想在你们这么累的情况下问一大堆问题，比起回答，你们更需要休息，明白吗？”
说心里不激动那是假的，其实很早以前他就有所猜测了，只是不太想那么早去面对。
在预言之夜他们坠机后，在睦月出院大家去烤肉店吃饭的那天晚上，怪人伊利恩巨大化事件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猜测兄弟二人的身份了。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特地问了睦月和一之濑明那个问题。
问他们认为伊利恩是不是人类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