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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芬做生意，接触的人多了，多的是家里关系复杂的。
凭良心讲，以他们目前的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要想再往前一步，抬一个阶层，恐怕倾全家之力都未必做得到。
不如就过过这种小康日子，一家人也不用互相猜忌，这不是也挺好的吗？
想到这里，王慧芬又追问了几句：
“那你和方茜，有吵过架吗？照你看，她是在你面前情绪稳定，还是对人都这样？”
徐毅仔细回想，实话实说：
“其实我和方茜单独一起的机会也不多，从前是因为陈佳娜的事，她是陈佳娜的朋友，我和陈佳娜吵架的时候她会开解我。后来是因为东华府装修，我们曾经一起去买过建材。不过我看她对装修师傅的态度，也不像是个情绪不稳定的人。”
这倒是，装修是最考验人情绪的。
很多人装修到一半就摆烂了，无非是协调和沟通问题。
从厂家发货开始，就会遇到无数个坑。
发错颜色、发错款式都算小事了，最坑的是装修师傅装了一半，才发现少了几厘米。
这又得拆下来，再和厂家沟通，再把错误的材料退回，再等厂家重新发货，找安装师傅重新登门……
这么一全套下来，人的脾气不可能一直都稳定。
就有回王慧芬他们去东华府看装修进度时，方茜发现卧室的锁没装好。
他们选的还是老品牌TATA，挑的也是档次不低的门，结果品质也就那样。
但方茜倒是情绪稳定，也没嫌烦，还是耐心地和厂家沟通，让安装师傅再来调试。
平心而论，这种情况下，要情绪稳定，王慧芬做不到，徐毅更加做不到。
“都说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我觉得小方确实不错，就是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总是缺失亲情。徐毅，妈和你好好说，就算你俩最终没成，也多关心方茜吧，这孩子命苦。”
徐毅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用王慧芬吩咐，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自己和陈佳娜从小是在父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的，总觉得有父母兜底，所以有时难免任性。
徐毅没法想象方茜从小父母不在身边，自己是如何看家里其他人眼色长大的，那该多辛苦啊……
母子俩沉默一阵，王慧芬又说道：
“你们就聊了这些，还说其他地没有？”
徐毅从心疼方茜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回道：
“我说以后让她在家享清福……”
徐毅刚说了半句，怕王慧芬不高兴，赶紧停下来看了看母亲的脸色。
看王慧芬没什么表情，他又找补了几句：
“我也是表表忠心，就那个意思，妈你明白吧？”
王慧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赶紧说。”
“方茜说她不想做家庭主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