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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书，端起茶饮了一口，被茶水打湿的唇瓣嫣红，像是以后的娇花。
“慕大人今日登门拜访又是所谓何事？”
慕且霜见她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于是露出笑意，语调清朗如月下流水。
“殿下可知国师明日便会到京城？”他也不喝茶，只是用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她。
国师……
云书玥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在听见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时，心情还是格外复杂。
倒是小翠听了大怒，她眉梢仿佛都带着怒气，呸了一声，“狗屁的国师，明明就是个妖道。”
她是云书玥身边的大丫鬟，一句话出口也没人责怪她。
倒是云书玥回过神来有些尴尬。
她叹了口气，嗔怪道：“小翠，何必如此说话，那国师能坐这个位置那么多年，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这话不假，若那乌千当真是个一点能力也没有的人，肯定早就被拉下去砍头了，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但小翠可不乐意了，她撅着嘴低头，觉得自己说得没错。
若不是那臭道士妖言惑众，自家殿下怎么可能刚出生就被送走，害得殿下都长大了也没摆脱不祥之人的称号。
慕且霜无所谓地轻笑一声，玉白的指尖捏起一块糕点，并不急着吃，反倒是温温柔柔地看着对面的女子，“殿下，那国师带了些生人入京，瞧着像是书生。”
云书玥眉头一挑。
国师鲜少与人接近，如今带人进京虽然罕见，但应该算不了什么大事才对。
只是既然慕且霜特意来提醒一句，她没有不接受对方好意的意思。
“如此……那多谢慕大人好心提醒了，”她眨眨眼，又道，“国师带的人应该是要给陛下看的，说不定还会在三日后的宴会上表演，到那时不就清楚那些人是什么人了吗。”
廊下的风铃摇曳，清脆的响声回荡，暑气一点也没飘到屋里，只在门外徘徊。
慕且霜笑笑，“殿下在诗会的那首诗已经传了出去，有些诗集上也收录了，恭喜殿下。”
他笑吟吟地看着云书玥。
后者微愣，端起茶杯小饮一口，压下心里纷乱的情绪。
自己猜得没错，慕且霜前来说这话就是让自己提防国师，可大理寺由陛下掌管，不该向着任何一方才对。
除非这些话不是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说的。
想到这里，云书玥幽幽地盯着他，直勾勾的视线看得人下意识查看自己是否有哪里不妥才让她露出这般表情。
如果不是以大理寺少卿的身份来说，那慕且霜又是为何要刻意提醒自己？
难道是看她得了陛下派来的任务，以为她将要平步青云了不成？
眼看着云书玥的眼神愈发诡异，慕且霜轻咳一声，雪白的耳垂上都染上了一丝薄红。
他今日特意穿了蜀锦的衣服，装饰繁琐，但颇为好看，难道殿下也是这般觉得？
两人面对面坐着，心里想的却是全然不同的事情。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起来，小翠急忙招呼其他几个侍女跟自己一起出去，临走时，小翠忍住八卦的心，一点也不往后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