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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禁足解除还有半月的时候，自边地传来了第一次捷报。
林威带着援军赶到后便着手安排了第一次反攻，首战告捷，如今退居连城中的，成了那些北戎人。
而接下来，林威准备安排叶礼率一支精兵去断了北戎的后方粮草，北戎以游牧为生，冬日作战本就粮草匮乏，只要摧毁后方，他们就只有撤兵这一条路子。
奏报中还称，他们已经打探到，邵将军如今身处北戎，暂无性命之忧，只要叶礼能够成事，便可与之谈判，换回邵将军。
而那位霍节度使的伤情也开始好转，已经可以说话，帮着做一些简单的安排。
这些折子的内容，是萧晏川让林婵念给他听的。
纵使林婵不通兵法战术，却也能看出来，林威故意给叶礼安排了一个棘手的任务。
而粮草之于北戎如此关键，他们派出镇守的人只多不少，叶礼这一去，其中风险甚大。
若能完成还算战功一件，可完不成，且不说对战局的影响，恐怕叶礼的身家性命也危险。
林婵读完最后一字，小心抬眸看向萧晏川。
后者半倚在座上，轻轻摁着眉心，面上流露出淡淡疲色。
林婵瞧得出来，萧晏川并没有为这感到多少高兴。
林威做出这种安排，何尝不是对萧晏川的暗暗挑衅：
我知道你安排了人牵制我，可那又如何？
战术由我定夺，他也只能任我调遣。
事关朝政，林婵也不好说什么，只轻手轻脚合起奏折，奉上一盏茶：
“陛下润润嗓子吧。”
萧晏川并没有接，只是半睁开眼慢声：“这些日子，你都在往落霞宫送药？”
林婵低着眼，面色平静：“是，奴婢听闻棠知姐姐病了，她曾对奴婢有所照拂，奴婢这才相助……”
她说完后，屋中静了一会儿，萧晏川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了她捧茶的指尖。
两月半的时间过去，她的手已变得白皙细嫩，只余一点淡淡的红色印子，昭示着从前的疮痕。
他接过了茶盏，轻呷一口。
“小婵，别忘了如今照拂你的是谁。”
萧晏川的声音如此平淡，平淡得难辨喜怒，但对他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恰是他开始不满的表现。
林婵心知肚明，却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心虚，于是学着他的语调回道：“陛下大恩，奴婢铭记于心。”
萧晏川微垂的眼皮撩起，轻啧了一声。
还会呛人了？
“小婵，孤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林婵唇瓣抿了一下，小声：“那不正是陛下恩赐吗……”
话音刚落，她手中捧着的托盘便一沉。
萧晏川将茶盏放了回来，略嫌弃地赶她：“出去候着。”
林婵一顿，将“奴婢告退”四字念得格外清晰准确，惹得萧晏川又朝她看来。
而她身如银鱼，拧腰离开，连背影都袅婷。
萧晏川瞧着她，唇角微微勾起，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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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本不是林婵上夜。
她早早洗漱过准备歇下，毕竟要早起跟着萧晏川去练武。
一想到这个，林婵坐在镜前，一边梳发一边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