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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强,今年32岁,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这事儿得从七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在XX市一家健身房当夜班管理员。这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但那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每次回想起来都像刀子在心口划拉。我尽量用大白话跟你讲得清楚点,保证你听完晚上不敢关灯睡觉。
那年我刚从老家出来,在XX市找了份工作。健身房在市中心一条老街上,叫“力动健身”,是个三层楼的老建筑,租金便宜,设备也老,但会员不少。我的工作是晚上九点到早上六点看场子,锁门、巡场、打扫卫生,一个月四千多,还包住。我想着夜班清净,钱也不少,就干了。
健身房一楼是大厅和器械区,二楼是瑜伽室和跑步机,三楼有个室内泳池,算是这地方的招牌。不过那泳池有点年头了,瓷砖都发黄了,水泵老坏,晚上基本没人用。我住的地方就在三楼泳池旁边的一个小隔间,隔着一堵墙,房间不大,有张床、一张桌子,窗户正对着泳池。
头几天上班挺正常,白天人来人往,晚上九点关门后就剩我一个人。我一般锁好一楼大门,巡一遍楼层,然后回房间玩手机或者睡觉。泳池那边我不太爱去,因为晚上灯光一关,黑乎乎的,水面反射着月光,总觉得怪瘆人。
怪事是从第五天晚上开始的。那天我巡完场,回到房间大概十一点多,刚躺下准备睡,就听见泳池那边传来“哗啦”一声,像有人跳进水里。我当时一激灵,心想不会有人进来游泳吧?这健身房后面是条小巷,围墙不高,真有人想进来也不是不可能。
我抓起手电筒和手机,推开门往泳池那边看。泳池的水面上有几圈涟漪,还在慢慢扩散,但没人。我拿手电照了一圈,泳池边空荡荡的,救生椅、储物柜、更衣室门口,全都静悄悄的。我喊了声:“谁在那儿?”没人回应,只有我的回声在空荡荡的泳池大厅里嗡嗡响。
我心想可能是水管漏了,或者风吹动了什么东西掉水里,就没多想,回房间继续睡。可刚关上门,那“哗啦”声又来了,这次还带着一阵低低的笑声,像小孩在水里嬉闹。我头皮一炸,猛地回头,透过窗户看到泳池水面上又起了涟漪,可还是没人。
我壮着胆子推开门,手电光扫过去,水面平静下来,但泳池边的救生椅上,好像多了个黑影,低着头坐那儿,像个人。我喊了声:“喂,谁啊?”那影子没动,我走近几步,手电光照过去,椅子又空了。
我当时腿有点软,赶紧跑回房间,锁上门,心跳得跟擂鼓似的。那一夜我没敢睡,开着灯坐到天亮,耳朵里全是那笑声和水声,像钻进脑子里出不来。
第二天我找白班的同事小张说了这事儿。小张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这干了两年。我问他:“张哥,这泳池晚上是不是有点怪?我昨晚老听见水声,还有笑声。”
小张听完笑了一声,说:“强子,你胆儿也太小了吧?那泳池老旧,水泵有时候会自己响,可能是气泡冒出来的声音。至于笑声,可能是外面巷子里的野猫叫春,你听岔了。”
我看他不当回事,就没再问,但心里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接下来的几天,那水声和笑声没再出现,我也就慢慢放了心。可没过多久,更邪门的事儿来了。
那是周三晚上,外面下着雨,我巡完场回到房间已经十二点了。刚洗完脸准备睡,突然听见泳池那边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像有人光着脚在瓷砖上走。我耳朵贴在墙上听,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朝我房间走来。
我屏住呼吸,盯着门把手,生怕它自己转开。脚步声停了,就在我门口,然后是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低低的,像小孩捂着嘴偷笑。我头皮发麻,抓起手机想报警,可信号条居然是空的——平时这房间信号再差也不会一点没有啊!
我硬着头皮喊了声:“谁在那儿?别闹了!”笑声停了,但紧接着,窗户上“砰”的一声,像有人拍了一巴掌。我猛地回头,窗户玻璃上啥也没有,可那声音清清楚楚,像就在耳边。
我咬牙打开门,手电光照出去,走廊上没人,泳池那边也是一片黑。我壮着胆子走到泳池边,水面上漂着几片树叶,可能是风从破窗户吹进来的。我松了口气,刚要转身,突然脚下“嘎吱”一声,像是踩到了什么硬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一块破瓷砖,上面有几道红褐色的痕迹,像干了的血。我心里一紧,赶紧拿手电照了照四周,泳池边的瓷砖上还有几块类似的痕迹,颜色深浅不一,像被人擦过没擦干净。
我当时就决定不能再待了,跑回房间收拾东西,打算天亮就跟老板辞职。可刚关上行李箱,泳池那边又传来“哗啦”一声,这次还夹杂着一种低沉的呜咽声,像有人在水里挣扎。我头皮一炸,抓起箱子就往楼下跑。
跑到一楼大厅,我听见二楼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一群人在上面跑。我没敢回头,直奔大门,可大门怎么也打不开,钥匙转了半天锁就是不动。我急得满头汗,回头一看,楼梯口站着个黑影,低着头,手里好像拿着一根绳子。
我吓得差点叫出来,使劲踹门,终于把锁踹开了,冲出去就跑。雨下得很大,我跑了两条街才停下来,回头看那健身房,黑乎乎的像一座死楼。
后来我找了个朋友借住,没敢回健身房拿剩下的东西。第二天我打电话给老板辞职,老板挺惊讶,问我咋回事。我把这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强子啊,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那泳池好几年没人出事了啊。”
我没跟他争,心想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不干了。后来我托小张帮我把东西拿出来,他打趣我说:“强子,你胆子真小,那泳池没啥,就是老了点。”
可没过几天,小张给我发了个微信,说:“强子,你走后我去泳池看了,确实有点怪。那天我巡场,听见水声,下去一看,水面上漂着个破救生圈,上面全是抓痕,像被人挠出来的。我问老板,他说以前泳池确实出过事。”
我赶紧问:“啥事?”
小张说:“听老板讲,十多年前,这泳池刚建好那会儿,有个小孩在这学游泳,绳子缠住了脖子,淹死了。健身房怕影响生意,没报警,私下赔了钱,把事儿压下去了。后来泳池就没人用了,老板说可能是设备老化,水泵响而已。”
我听完心里一凉,问他:“那血迹和影子呢?”
小张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不知道,可能真是你看错了。不过我昨晚值班,泳池边那救生椅自己动了,像有人坐上去又下来。我拍了视频,可手机一黑屏就没了。”
我让他把视频发我,他说拍的时候没存下来,手机死机了。我听完更觉得不对劲,劝他也别干了,他笑笑说没事,工资高舍不得走。
后来我查了查XX市的老新闻,真找到一篇模糊的报道,说多年前市中心一家健身房泳池出过意外,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失踪,家属闹了一阵子,后来不了了之。报道没提具体地址,但我越想越觉得就是“力动健身”。
再后来,我路过那条老街,听人说那健身房关门了,泳池被填平,改成了停车场。可有人晚上停车时,总听见车底下传来“咯咯”的笑声,还有人说看见泳池原来的位置,有个黑影蹲在那儿,低着头摆弄绳子。
我觉得,这事儿肯定跟那小孩有关。他可能死得太冤,魂儿一直没走,晚上就在泳池边晃悠。那血迹可能是他挣扎时留下的,那绳子估计就是害他的东西。至于为啥找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住得离泳池太近,撞上了他的气场。
现在我晚上都不敢靠近有水的地方,总觉得水面下有双眼睛盯着我。你说,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那“哗啦”声和“咯咯”笑,我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