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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之上，冷风卷着血腥气，吹得残破的宗门旗帜猎猎作响。
清虚剑宗的长老们，连同被天玑子特意点名叫来的陈乐。
他们神色凝重地肃立着，望着远方天际那团不断逼近的乌云。
陈乐站在人群稍后，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喉咙有点发干。
他悄悄挪到旁边一位相熟的师兄身边，压低声音：
“师兄，前面那个……真是黑煞魔将？”
“元婴中期？”
“就是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用人头当夜壶的大魔头？”
那师兄脸色比陈乐好不到哪去，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错不了，那股子阴森森、臭烘烘的魔气，隔着老远都让人想吐，除了他没别人了。”
“听说死在他手里的元婴前辈，两只手加两只脚都数不过来！”
“嘶——”
陈乐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腿肚子开始不听使唤，有点发软。
他心里直犯嘀咕：
师尊啊师尊，您老人家把我叫来干嘛？
壮胆？
凑人头？
我这金丹初期的小身板，够人家塞牙缝吗？
就在这时，一团浓郁得化不开的黑云翻滚着压来，带着令人胸闷作呕的威压。
黑云中心，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显现。
凌空而立，周身魔气缭绕，根本看不清面容。
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在黑暗中跳动，像是地狱饿鬼的眼睛。
“桀桀桀……”
一阵笑声传来，刺耳得像用钝刀子在骨头上刮，
“这就是你们正道龟缩了几个月的青阳镇？”
“啧啧啧，本将还以为是什么龙潭虎穴，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结果就这？”
“一股子穷酸气加霉味儿。”
黑煞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蔑视，仿佛在俯视一群瑟瑟发抖的虫子：
“本将手底下那帮废物，连这种破烂地方都啃不下来。”
“还得让本将亲自跑一趟，真是饭桶一群，回去就把他们全炼成魂幡！”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城墙上的众人，语气更加不屑：
“瞧瞧你们这群歪瓜裂枣，老的老，小的小，也配挡本将的路？”
“尤其是你，”
他的目光落在了为首的天玑子身上，
“老头子，看你头发都白了，胡子也快掉光了。”
“气血衰败成这样，还不赶紧回家抱孙子，准备棺材板，杵在这儿等死吗？”
“还是说，想让本将送你一程，给你个痛快？”
天玑子脸色铁青，胡须都气得微微发抖。
他回头，目光扫过身后的弟子，停在了陈乐身上。
“陈乐。”
天玑子沉声道。
“到！”
陈乐一个激灵，差点没跳起来。
刚才还腿软，现在被点名，更是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脑门。
“师尊，有何吩咐？”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却忍不住瞟向远处那团黑云，心里直打鼓：
不会真要我上吧？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魔将一巴掌就能拍成肉泥。
“你去。”
天玑子只说了两个字，语气却异常严肃。
“啊？我？”
陈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圈。
“师尊，您没搞错吧？”
“我去干啥？”
“我修为这么低，上去不是送菜吗？”
天玑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废什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