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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解释道:“我毕业的时候分到华建三局鹏城分公司,结果不知怎么回事,户口落到华建三局总部贵城市了,单位解决不了。我想求你帮忙想想办法,把户口迁到鹏城来。”
看许杰没有接,程诺继续解释:“我知道这归户籍科管,但毕竟你们一个系统,请他们吃个饭啥的,问下好不好办。不好办就以后再说,这是预支的饭钱。”
这个事情程诺是临时发挥的,没有给周佩珊说,许杰自然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要买手机、办驾照,现在有些犹豫,不是能不能办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办的问题。
他看了一眼周佩珊,意思是人是你带来的,你看着办。周佩珊大概明白过来了,程诺觉得只有许杰两手空空不好,找了个理由想让大家都受益。
“许哥,你就拿上吧。就是请同事吃个饭,打听打听消息。方便就办,不方便就算。而且阿诺的手续齐全,至少符合引进人才政策。只是单位今年才成立,办公场地都是租的,他又是第一批分配的大学生,所以才迁到总部贵城的。”周佩珊帮忙解释道。
许杰接过信封,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办过这事,不了解具体情况。这个我先拿着,多退少补。”
周佩珊说:“你放心,阿诺不差钱。等时机成熟了,他还要做房地产呢。”
大家听了,一起向程诺看来。做房地产不说要求人脉广能拿到地,首先就要相当有钱,购买土地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来,祝老弟心想事成!”许杰提议大家一起敬程诺酒。
刚喝完酒,周佩珊的手机就响了。她出去接了电话,回来端了一杯酒说道:“不好意思,家里来电话了,我要回去。你们尽管玩,我都给丽姐安排好了。”
“你有事尽管去忙,不用管我们。”许杰挥挥手说道。
喝完酒,周佩珊对程诺意味深长地说:“车钥匙给我,你一定陪好几位大哥。明天迟些没关系,有啥需要找丽姐。”
周佩珊走后,刘恒提议:“我今天要早点回去,剩下这点酒,大家分了吧。”
许杰摆摆手说:“就这些酒吧,也不必分了。我们慢慢喝,喝完就走。老弟初到鹏城,你去找丽姐去吧,不用管我们。”
程诺琢磨着,也许他们有事要谈,也许初次见面,没有周佩珊在场,大家有点生分。于是他打了招呼,怀着好奇的心思去找丽姐了。
他心里想着,这鹏城的水深着呢,自己得一步步来,慢慢摸清这里的门道。
从会所出来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街道上除了清洁工,几乎不见人影。程诺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飘回家里,然而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会所里那些妖精们的纤腰玉指——好家伙,这群姑娘要是搁在古代,高低得封个祸国妖妃!她们嘘寒问暖比亲妈还贴心,调情手法堪比专业相声演员接梗。程诺暗自庆幸,自己上辈子是个阅尽千帆的老司机,不然早该举白旗投降,大喊“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但真正让他烧脑的是周佩珊这朵带刺的黑玫瑰。她究竟是哪种人?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今天让丽姐是对他进行考验,那他显然是不及格了。他和周佩珊的关系想进一步发展,显然是不可能了。
程诺扪心自问,他的确对周佩珊着迷了,说通俗一些就是见色起意。但他到底付出了多少真情,自己也说不清,其中掺杂着对她美貌、资源的贪婪。
可以说,成功运作到华建三局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她,只要加深彼此的关系,现在华建三局的工作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那么,周佩珊对他是什么心思呢?留在华建三局又是什么目的呢……
晨光刺破窗帘,程诺猛地拍床而起:“草率了!幼稚了!”
这哪是校园纯爱剧本,分明是商界博弈!许杰酒后漏出的那句话,虽然只透露出港岛周氏商业家族的冰山一角,但程诺可以确定,周佩珊这妞妥妥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家族产业一定不小,老爷子是改革开放首批吃螃蟹的港商。
这种人家培养出来的大小姐,看爱情故事估计跟看童话似的,结婚证在他们眼里就是战略合作协议书。程诺对着镜子里的俊脸自嘲:“我特么还当她被我的美色所惑?人家这是氪金玩家在体验平民恋爱副本呢!”
想起周佩珊眼都不眨就送他去会所挥霍的模样,活像玩养成类游戏的土豪玩家,哪里是对他百般呵护的珊姐。
破案了!这位大小姐分明是商业剧的导演。
国企工作?那是新手村练级;拉他入伙?怕是看中了他具有前瞻性的搞钱脑洞。至于那些暧昧试探,不过是资本家的情感期货——投个百八十万感情债,指望着将来收割百倍回报。
抛开他有前世记忆不谈,他前世今生其实就是底层阶级,没有接触过这个层次的人,只是在文艺作品中见识过。如果他浅薄的认知成立,那么他昨天认为周佩珊因为喜欢他,而已经进入初恋状态,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周佩珊仅仅就是婚前搞搞娱乐、结婚家族联姻,甚至结了婚也是各玩各的。玩得开心、家族壮大是他们永恒的主题。
或许她有那么一丝情愫,从那天的激吻中可以感受到;或许有那么一点洁癖,从刘主任的话语中可以了解,她放出风声不喜欢男人可以看得出。
但在周佩珊眼里,他就是一个贪图美色的小奶狗。如果表现得优秀,别说给个吻,花钱让他释放一下生理需求,就是再扔块大一点的骨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付出真情?那是给自己找罪受。结婚生子?他更别想了,在他成为游戏玩家之前,那是留给大家族子弟的。
那么,周佩珊为什么要去国企工作呢?她只需要挥霍家族的钱财,玩玩情爱游戏,享受人间快乐就行了,何必这么拼命?
只有一个解释,她有兄长,她没有机会打理家族产业;她有野心,她想做出成绩证明自己,但她势单力薄,得不到家族的支持,只能私下里在做各种准备。甚至她目标模糊,不知道具体做什么才能成功。
现在答案呼之欲出了,周佩珊需要他成为高参或合伙人,现在要和他搞好关系。发现了他好色的弱点,投其所好,小成本投资罢了。
周佩珊要做房地产,多次提到了房地产,也多次暗示让他做房地产。接下来会围绕这个中心开始布局,涉及土地、规划和银行等相关部门。
如果她真是去接触这些部门,那么就基本确认了他的推测。对周佩珊来说,伟大的爱情、美满的婚姻都是锦上添花,助她成就事业、增加实力才是雪中送炭。
“你有过墙梯,我有张良计。房地产,那只是老子抛出去的副本,需要一个社会身份而已。”程诺不禁哈哈笑起来,“周佩珊,洗干净等着吧!老子吃定你了,迟早把你这支玫瑰摘了,连刺都吃得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