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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不是那种人。\"裴宴的声音低沉像是有些委屈。
她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你倒是了解我。\"
她夹了块辣子鸡，\"好吧，视频我不会公开，但条件是——立刻退掉那间公寓，删除所有偷拍的照片，恢复正常社交距离。\"
\"如果我答应，\"裴宴直视她的眼睛，\"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沈清昭歪着头想了想：\"看表现。\"
她突然狡黠一笑，\"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拍照，不如来张合照？\"
没等裴宴反应过来，沈清昭已经起身坐到他旁边，举起手机。\"
咔嚓\"一声，两人的脸定格在屏幕上。
裴宴表情错愕，沈清昭则笑得灿烂。
\"发给你了。\"沈清昭回到自己的座位，\"这张可以留着，算是我授权的。\"
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裴宴不知所措。
他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合照，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为什么...\"裴宴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清昭的表情柔和下来：\"因为你本质不坏，只是...\"她斟酌着用词，\"太执着了。\"
她顿了顿，\"吃完饭我就去退房，好吗？\"
裴宴点点头，内心却五味杂陈。
他当然会退掉那间公寓，但删除照片？保持距离？这些他做不到，永远做不到。
午餐在相对轻松的氛围中结束。
结账时，沈清昭坚持AA制，裴宴也没有强求。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下午还有训练。\"沈清昭看了看表，\"你呢？\"
\"我也是。\"裴宴犹豫了一下，\"要我送你吗？\"
沈清昭摇头：\"不用，我骑共享单车。\"她顿了顿，\"裴宴，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不会忘。\"
沈清昭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挥了挥手：\"那...赛场上见。\"
看着沈清昭骑单车远去的背影，裴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新消息：「查到最初爆料人的Ip地址了，需要进一步调查吗？」
裴宴回复：「继续查，不惜代价」
放下手机，裴宴长舒一口气。
他会退掉那间公寓，表面遵守沈清昭的规则，但保护她的行动不会停止——只是会更加隐蔽而已。
当晚，裴宴如约退掉了对面的公寓。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沈清昭的窗口
她正在直播，摄像头里的她神采飞扬，丝毫看不出白天对峙时的锋芒。
回到家，裴宴打开电脑，将今天从公寓带回来的望远镜和监听设备收进专门的保险箱。
他没有删除任何照片，反而将今天沈清昭发给他的合照设为了手机壁纸。
正当他准备洗澡时，手机突然响起.
是沈清昭打来的视频电话。
裴宴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屏幕上立刻出现沈清昭的脸。
她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穿着宽松的睡衣，背景是她的卧室。
\"裴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好像被监视了。\"
裴宴的心猛地一沉：\"什么意思？\"
\"我卧室的插座里发现了针孔摄像头。\"沈清昭的脸色苍白，\"不是你的杰作吧？\"
\"当然不是！\"裴宴的声音因愤怒而提高，\"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沈清昭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判断他话的真伪，最终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她咬了咬下唇，\"那会是谁...\"
\"报警了吗？\"裴宴已经抓起车钥匙。
\"还没。\"沈清昭摇头，\"我想先确认不是你...\"
这句话让裴宴既心疼又自责。
即使在这种时候，沈清昭还是给了他最基本的信任。
\"我马上过来。\"裴宴说，\"别碰任何东西，也别告诉其他人。\"
十五分钟后，裴宴赶到沈清昭的公寓。物业经理和保安已经在门口等候，显然是裴宴联系来的。
沈清昭开门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裴宴的用意.
有第三方在场，既能保护她的安全，又能为裴宴提供不在场证明。
经过仔细检查，在沈清昭的卧室插座和浴室排气扇里各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存储卡还在里面，说明监视者近期来过。
\"报警吧。\"裴宴对物业经理说，\"这是严重的侵犯隐私行为。\"
警察很快赶到，取证、做笔录，折腾到深夜。
期间裴宴一直陪在沈清昭身边，看着她冷静地回答警察的问题，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今晚别住这里了。\"警察离开后，裴宴轻声建议，\"去酒店或者朋友家吧。\"
沈清昭摇摇头：\"我哪也不去。\"她抬头看着裴宴，眼神坚定，\"逃跑不是我的风格。\"
\"那...我留下来陪你？\"裴宴试探地问。
沈清昭似乎想拒绝，但最终点了点头：\"好。\"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裴宴心头一热。他没想到沈清昭会同意，尤其是在白天刚发生过对峙的情况下。
当晚，裴宴睡在客厅沙发上。半夜他醒来时，发现沈清昭的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轻微的啜泣声。
裴宴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到沈清昭蜷缩在床上，抱着膝盖无声哭泣。月光洒在她单薄的背影上，显得无比脆弱。
这一刻，裴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多想冲进去抱住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他知道，沈清昭不会想要这种同情。
她只会在人前展现坚强，脆弱的一面只留给深夜的自己。
裴宴悄悄退回客厅，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加快调查速度，我要知道是谁在监视她」
放下手机，裴宴望向窗外的夜空，眼神阴沉如墨。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找出那个伤害沈清昭的人，然后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种暴戾的想法让裴宴自己都感到陌生，但他无法控制...
沈清昭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他不能触碰的逆鳞。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客厅时，裴宴假装刚睡醒。
沈清昭已经收拾妥当，穿着训练服在厨房做早餐，丝毫看不出昨晚崩溃过的痕迹。
\"早。\"她递给裴宴一杯咖啡，\"睡得好吗？\"
裴宴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立刻像触电般缩回：\"还行。\"
\"今天我去基地住几天。\"沈清昭平静地说，\"等警方调查有进展再说。\"
裴宴点点头：\"需要我接送吗？\"
\"不用。\"沈清昭摇头，\"我已经叫了车。\"她顿了顿，\"昨晚...谢谢你。\"
这句感谢让裴宴胸口发胀：\"不用谢。\"
沈清昭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你真的删除那些照片了吗？\"
裴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
出乎意料的是，沈清昭笑了：\"诚实的孩子。\"她拿起背包，\"我走了，有事联系。\"
看着沈清昭离开的背影，裴宴长舒一口气。
这场危险的博弈还在继续，而他，已经越陷越深了。
